在刘招孙面前的这支镶白旗其实已经名不副实。
刚才一番冲阵,只是源于他们面对明军时保持的心里优势。
当甲兵和包衣们被开原战兵一番屠戮后开始溃败,当后阵巴牙剌牛录额真弹压不住。
一场大溃败也就再所难免了。
督阵的牛录额真和巴牙剌拼命阻挡甲兵包和包衣溃逃,巴牙剌用重箭射杀那些试图逃走的包衣,一连射杀十几个尖叫乱跑的包衣,仍旧不能压住包衣们对长枪兵的恐惧。
上千人的溃兵浪潮不是几十人的督战队能挡住的。
牛录额真们挥舞重刀,狠狠砍向朝东边逃去的甲兵。
他们很快就被镶白旗溃退的大潮淹没。
土山上的金鼓手望见蚁群般溃逃的镶白旗,更加奋力敲打战鼓,鼓舞军心士气,战鼓声如岳撼山崩,雄浑磅礴隆隆。
刘招孙将令旗前指,大声道:
“掠过镶白旗,不予追击!背击两红旗!与浙兵汇合!”
两千六百多战兵大声吼叫,汇成山呼海啸之声,也不顾身边逃窜的镶白旗包衣,快步向车营逼去。
战兵的吼叫很快传到五百多步外的车营,浙兵在望杆上看到正蓝旗、镶白旗相继溃败,看到开原军正朝己方杀来,顿时士气高涨,也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作为回应。
层层围攻车营的两红旗开始出现一阵明显骚动。
背插红色小旗的巴牙喇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大阵后面到处乱走。
他们一边驱赶那些溃退到东门的镶白旗甲兵,一边弹压从车营前线退后的甲兵和包衣。
两红旗中军大账前,代善领着一队戈士哈正在斩杀刚才溃退的牛录额真。
几个攻阵不力的牛录额真,跪在地上排成一排,被戈士哈挨个斩首。
一群剃光脑袋的牛录额真聚集在旗主周围,一身铁甲的代善怒视朝自己冲来开原战兵,大声骂道:
“大汗就不该把镶白旗给杜度那个小儿!他和他阿玛一样,误我大金!”
“雅松!”
“奴才在!”
一个身材粗壮,面色阴鸷的正红旗将领跪在代善面前。
“集结所有能战的巴牙剌,连同刚才收拢的正蓝旗巴牙剌。把甲兵都换下来,你们上,半个时辰,若不能攻破车营,牛录额真以上,全部斩首!”
“喳!”
雅松转身离去。
一片海螺号声中,两红旗开始发动对浙兵车营的最后一次进攻。
牛录额真打马在车营周围疾奔,对着正在和浙兵血战的巴牙剌和甲兵大声呼喝。
“正白旗已经过河,刘招孙必死无疑!退后者,斩!杀光这群浙兵!沈阳城都给咱们两红旗抢!”
开原金鼓声变得更加密集,一度盖住了两红旗的海螺号声。
背后传来开原战兵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仿佛天摧地塌,代善有些心虚。
五百多步外的土山上,金鼓手还在不知疲惫的擂鼓。
代善转身叫过一名戈士哈,对他道:
“多找几个弓手,抵近射箭,把那几个敲丧鼓的杀了!听得心烦,扰乱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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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虞姬走上南岸浮桥,引得周围一众辽兵纷纷观看。
他们都知道这女子是刘总兵小妾。
平日金虞姬都是一身戎装,和男人没什么两样,今日穿着这身红袍大红通袖麒麟袍,是大明女子出嫁的衣裳,分外妖娆动人,一众男人不免多看她几眼。
毛文龙踢了踢前面一个发呆的弓手,对辽兵喊道:
“都给老子看前面,鞑子要渡河了!金夫人若不是有伤在身,早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辽兵一阵哄笑,都把头扭过去。
金虞姬知道毛文龙性格豪爽,喜欢开玩笑,也不和他计较。
“毛将军,我们在北岸收拢了百十个义民,都是辽人,可以帮你们守桥!”
岸上站着一大群人,手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