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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的抵达,在泉陵核心层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尽管陈暮展现出了极大的信任与礼遇,但庞统、徐元等人心中未必没有一丝审慎的观望。
毕竟,陆逊曾是江东柱石,其能力、声望皆属顶尖,骤然来投,其心是否真如其所言?这份“大礼”
,交州能否安然受之?
陈暮似乎看出了众人的心思,在为陆逊接风的私宴之后,特意将他留下,于书房中单独叙话。
烛光下,陈暮亲自为陆逊斟上一杯热茶,语气平和:“伯言初来,想必诸事纷扰,若有任何需求,或是对我交州军政有不明之处,尽可直言,元直、士元皆会倾力相助。”
陆逊双手接过茶杯,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暖意,心中明了这是陈暮进一步的安抚与试探。
他放下茶杯,神色郑重地起身,对着陈暮深深一揖:“主公厚恩,逊没齿难忘。
然,空口无凭,逊既来投,便当献上觐见之礼,以表寸心,亦安众位同僚之疑。”
陈暮目光微动,伸手虚扶:“伯言何必如此?我得伯言,胜得十万雄兵,何须俗礼?”
陆逊却坚持道:“此礼非金非银,乃是一郡之地,数万精兵,以及……江东西门之锁钥。”
陈暮闻言,纵然心性沉稳,眼中也不禁爆出一团精光:“伯言所指,莫非是……丹阳?”
“正是!”
陆逊斩钉截铁,“逊虽离去,然丹阳郡尉及主要将领,皆逊之心腹旧部。
彼等感念逊之恩义,更愤慨孙权之无道,绝非甘愿屈从吕范之辈。
逊愿修书数封,陈说利害,劝其举郡来归,效忠主公!”
陈暮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
丹阳!
若能得丹阳,交州势力便将直接嵌入江东腹地,北可威胁建业,东可策应庐陵,西可与荆南连成一片,战略意义无比重大!
这确实是陆逊能献上的、最有分量也最显诚意的“投名状”
!
“伯言有此心,实乃我军之大幸!”
陈暮握住陆逊的手,诚恳道,“然此事关乎丹阳万千军民性命,亦关乎伯言旧部之前程,需周密筹划,万不可急于求成,反害了他们。”
陆逊点头:“主公所虑极是。
逊之计划如下……”
就在陆逊与陈暮密议的同时,丹阳的局势也到了关键时刻。
吕范大军压境,兵临宛陵城下,勒令守军开城投降,否则便以叛逆论处,格杀勿论。
宛陵城头,郡尉与一众将领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敌军,面色凝重,但眼中并无惧色。
他们收到了陆逊安全抵达泉陵的密信,也知道了家眷已被妥善安置的消息,最后一丝顾虑也已消除。
“诸位,府君已觅得明主,更不忘我等旧部,为我等谋划生路。”
郡尉沉声道,“孙权无道,猜忌功臣,逼走府君,如今又派吕范前来,名为接收,实为屠戮!
我等岂能坐以待毙,将这丹阳基业,拱手让于昏君佞臣?”
“不能!
誓死不降!”
众将群情激愤。
“然,硬拼并非上策。”
郡尉话锋一转,取出陆逊的密信,“府君有令,让我等暂作屈从,开城放吕范一部入城。
然后……”
他压低声音,说出了陆逊与陈暮商定的详细计划。
次日,宛陵城门缓缓打开。
郡尉带领主要将领,出城“请降”
。
吕范虽觉顺利得有些蹊跷,但自恃兵力雄厚,又见对方态度“恭顺”
,便命一部先锋入城接管防务,自己率主力仍在城外驻扎,以防有变。
然而,吕范的先锋部队入城后,却现处处受制。
城防要害依旧被原丹阳军牢牢把控,只是换了个旗帜;粮草仓库钥匙被各种理由拖延交接;甚至夜间巡逻,都时常与“友军”
生摩擦冲突。
丹阳军表面服从,实则阳奉阴违,将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