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钰的灵魂碎片将冰凌仙子的手攥得死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可掌心却黏着一层薄汗——那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山洞里冷得刺骨,岩壁上凝结的冰珠时不时滴落,砸在石地上发出“嗒、嗒”的轻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紧绷的心上。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冰凌惨白的脸上,连眨眼都舍不得,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之前寻药的惊险:为了摘到悬崖上的冰灵圣草,他硬生生扛住了三只冰牙兽的袭击,左臂被兽爪划开的伤口至今还在渗血,可这点痛和冰凌的性命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空气中飘着冰灵圣草特有的清冽药香,那是他守在石灶旁,用仅存的灵力慢火熬了半个时辰才熬出的药汁,怕烫着冰凌,他还特意用灵力将温度稳在刚好入口的程度。就在他心焦得快要撑不住时,指尖突然传来一丝极轻的动静——冰凌的手指,竟微微蜷缩了一下!
寒钰的呼吸瞬间停住,心脏像被一只手猛地攥紧,又在下一秒疯狂跳动。他几乎是屏住气凑上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生怕自己听错了、看错了:“仙子……仙子你醒醒?”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冰凌的脸,只见那原本毫无血色的唇瓣,在药汁顺着嘴角缓缓流入喉间后,竟透出了一丝极淡的粉。紧接着,她紧蹙了许久的眉头,也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般,轻轻舒展开来。寒钰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萦绕在冰凌脉息间的那股黑紫色毒素,正被冰灵圣草的药力一点点裹住、消融,就像春雪遇上暖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
他悬了半天的心终于往下落了些,可还是不敢放松,只是将冰凌的手又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想用自己仅存的灵魂暖意,驱散她身上的寒意。山洞外的风突然紧了些,刮得洞口的藤蔓“哗啦”作响,和洞内的药香混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他总觉得,这平静之下,藏着随时会爆发的危机。
不知又过了多久,寒钰的眼皮都开始打架,却突然看到冰凌的睫毛颤了颤。那颤动极轻,像蝴蝶扇动翅膀,却让他瞬间清醒过来,连眼睛都不敢眨。紧接着,冰凌缓缓睁开了双眼,起初眼神还是一片迷茫,像蒙着一层雾,直到视线落在他脸上,才一点点清明起来。
“我……”她刚一开口,声音就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带着刺痛。寒钰连忙松开她的手,转身从旁边拿起一片卷成碗状的阔叶——里面盛着他之前接的山泉水,还特意用灵力温过。他小心翼翼地托着阔叶递到冰凌嘴边,声音放得极柔:“先喝口水,别着急说话。”
冰凌顺从地喝了两口,喉咙的灼痛感才缓解了些。她靠在冰冷的岩壁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脉门——那里的毒素已经消失大半,只剩下些微弱的余韵,显然是冰灵圣草起了作用。她看向寒钰,眼神里既有感激,又有掩不住的凝重:“是你……找到冰灵圣草了?”
“嗯。”寒钰点头,见她气色好转,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可那笑意很快就被担忧取代,“你昏迷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反派的事,他们的禁忌魔法……”
“不能等!”冰凌突然打断他,挣扎着想要坐直些,却因为身体还虚,动作顿了一下。寒钰连忙伸手扶她,她却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坚定得吓人,“我昏迷前,隐约听到他们说‘月圆之夜’,现在离月圆只剩三天了!要是让他们在月圆时施展出禁忌魔法,不光是你,整个三界的秩序都会被打乱!”
寒钰的心猛地一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是他灵魂碎片的核心,之前在反派据点看到的那枚黑色符文,现在想起来,上面的纹路竟和他灵魂波动的频率隐隐相合。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是说,他们的禁忌魔法,需要用我的灵魂碎片当引子?”
“十有八九。”冰凌靠在岩壁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石缝,“之前在据点找到的那片符文碎片,我试过用灵力探知,结果刚一接触,就被一股邪力反噬——那邪力里,有和你灵魂碎片一模一样的气息。他们应该是想通过破坏你的碎片,让你永远无法恢复完整,这样就没人能阻止他们颠覆三界了。”
山洞里瞬间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