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显眼的是胸前的胸甲——淬火硬化的高碳钢打造成的,涂着和头盔一样的黑漆,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冰冷的光。
用手指敲一下,会发出“铛”的脆响,坚硬得能挡住子弹。
这件胸甲的顶部横缠着一条标准的黑色皮革织带,织带的缝隙里整整齐齐插着一排纸质弹药筒——那是步兵针式步枪的专用弹药,筒身印着淡金色的弹药规格,边缘因频繁取用微微卷边。
织带下方,左侧挂着一柄锃亮的刺刀鞘,鲨鱼皮鞘面上镶嵌着铜制的装饰纹,右侧则斜挎着一把折叠式野战铲,铲面打磨得能映出人影,显然是被士兵们精心保养过的。
裤子是深黑色的羊毛材质,厚实得能抵御隆冬的寒风,两侧裤缝处各镶着一条半指宽的金色条纹,从腰侧一直延伸到裤脚,在阳光下闪着沉稳的光。
裤腿被利落地塞进齐膝的黑色皮步兵靴里,靴筒上的铜扣擦得发亮,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总的来说,这是一套简洁利落的制服,线条硬朗,没有多余的装饰,完全是为更现代化的军队设计的——自亚历山大开启工业化进程以来,他不仅为王国引入了新的生产线,更亲手绘制了这套军装的图纸,从布料质地到纽扣样式。
无一不透着对效率与威严的追求,无论是军用还是民用领域,都悄然掀起了一股“新样式”风潮。
此时,数千名士兵正列队行进在街道上。他们肩上的步枪卸下了背带,枪身斜扛在肩头,枪管上的刺刀闪着寒光——虽然枪膛里没有实弹,但那抹冷冽的金属光泽,仍让围观的民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泰因的民众早已聚集在街道两侧,有的踮着脚扒着石墙,有的抱着孩子骑在丈夫肩头,低声的惊叹随着队伍的移动此起彼伏。
这是属于赞赞军队的骄傲,每一步踏地的“咚咚”声,都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震得人热血发烫。
今天是个特殊的时刻。一月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子,刮在人脸上像小刀子,但这丝毫挡不住庆典的热度——新年伊始,亚历山大决定亲自为过去几年里效力的士兵们颁发勋章和奖章。
站在阅兵场上方搭建的高台上,他心里清楚,若没有这些士兵在战场上的拼杀、在营地里的坚守,自已不可能在短短数年里将王国打造成如今的模样。
因此,数万名士兵冒着隆冬的严寒穿过泰因的街道,靴底碾过结了薄冰的路面,发出“咯吱”的声响。
队伍里不仅有正值壮年的现役士兵,还有许多两鬓染霜的老兵——他们早已退役,如今穿着预备役制服,腰杆却依旧挺得笔直,眼神里的骄傲丝毫不输年轻人。
亚历山大站在高台上,身上那件厚厚的羊毛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奢华的将军制服。墨色的呢料上缀满了勋章,金的、银的、铜的,在阳光下交织成一片璀璨的光海。
和所有在场的人一样,他戴着一副黑色皮手套,指尖捏着一份烫金的嘉奖名单,手套边缘的绒毛上沾了些雪粒,却丝毫没有影响他挺拔的站姿——寒风从赞赞阿尔卑斯山呼啸而来,吹得他大衣下摆猎猎作响,却吹不动他眼底的沉稳。
他周围环绕着新组建的皇家卫队。这些人的制服与普通士兵截然不同:底色是纯净的白,滚着华丽的金边,从领口向下只缀着一排黄铜纽扣,每一颗都打磨得像小太阳。
胸前的镀金胸甲反射着耀眼的光,将他们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头上的镀金钢盔顶着精致的羽饰,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皇家卫队是从亚历山大武装部队里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许多人曾在猎兵军团里潜伏过三天三夜,也曾在掷弹兵团里抱着炸药包冲锋;还有些来自骑兵部队,或是胸甲骑兵里能顶着炮火冲锋的悍勇之辈,或是骠骑兵中能在密林中策马穿梭的老手。
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即使在庆典的喧闹中,也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手指始终搭在腰间的佩剑上。
毕竟,他们才是最适合守护亚历山大和王室的人,任何潜在的暴力苗头,都休想逃过他们的眼睛。
步兵方阵迈着正步经过高台,靴声震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