锯条轻轻一挑,“咔嗒”一声,锁开了。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爹说,再难开的锁,只要够滑就没脾气!”
仓库里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混合味,十几个铁壁守卫正围着熔炉室的门站成圈,手里的机枪黑洞洞的,对着门口。熔炉室里传来张研究员的声音,带着令人牙酸的得意:“……再等半小时,母体幼体就能吸收完合金能量,到时候别说一个刘静,整个北陆高原的营地都得给我陪葬!”
“他在说你坏话!”赵丫头气鼓鼓地攥紧锯条,“要不要我扔个燃烧瓶进去,烧他的大胡子?”
“别冲动。”刘静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守卫们脚下的电缆上,“这些铁壁守卫的动力线都连在熔炉室的电源上,看到没?红色的那根,是高压电缆。”
谢洛科夫的钢索突然绷紧,末端的倒刺对着电缆的绝缘层。他用钢索碰了碰刘静的手心,又指了指利维坦的等离子炮——意思是他用钢索导电,让利维坦引电攻击。
“能行吗?”刘静有点担心,“你的钢索刚修复,会不会……”
谢洛科夫低低地笑,用钢索在她手心画了个笑脸,然后突然窜出去,钢索像道银蛇,精准地缠上高压电缆。他腰部发力,将电缆拽得靠近铁壁守卫的队列,末端的倒刺轻轻划破了绝缘层。
“利维坦,充能!”刘静大喊。
机械巨兽的等离子炮开始嗡鸣,能量槽的光芒越来越亮。铁壁守卫似乎察觉到危险,纷纷调转枪口,机枪的子弹打在能量盾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五、四、三……”赵丫头数着数,小手紧紧捂住耳朵。
“二、一!”
利维坦的等离子炮射出淡蓝色的光束,正好击中谢洛科夫钢索缠着的电缆。高压电瞬间顺着钢索传遍整个守卫队列,铁壁守卫们同时发出过载的嗡鸣,身上冒出黑烟,一个个瘫倒在地。
“成了!”赵丫头跳起来拍手,“谢大哥的钢索比电线还好用!”
谢洛科夫的身体晃了晃,钢索的末端被电得焦黑。刘静冲过去扶住他,指尖能摸到他急促的心跳,后颈的神经接口处还在发烫。
“跟你说了别用钢索导电!”她的声音有点哽咽,拿出医疗包想给他处理,却被他用钢索拦住。
他用钢索勾过她的手,在她手心轻轻写字:【没事】,然后指向熔炉室的门——那里的门锁已经被电流烧坏了,虚掩着。
“张研究员跑不了了!”白猿李的箭已经射穿了门闩,“丫头,去把那箱三级合金搬过来,等会儿炸门用!”
赵丫头立刻跑去搬箱子,小短腿倒腾得飞快。林夏解密的芯片里说,熔炉室的门是防爆的,得用至少五十公斤的合金当炸药才能炸开。
“还有十分钟。”刘静看着手表,“张研究员说幼体半小时吸收完能量,现在还剩十分钟。”
谢洛科夫的钢索突然指向仓库角落的通风管,那里的格栅后面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哭。
“谁在那儿?”白猿李的箭对准通风管,“出来!不然放箭了!”
通风管里窸窸窣窣响了一阵,爬出来个穿白大褂的小姑娘,也就七八岁,辫子上系着个粉色的蝴蝶结,正是林夏提过的,艾拉博士的女儿安安。
“别杀我……”安安抱着膝盖发抖,眼泪掉在地上,“我只是想找妈妈的笔记,张爷爷说妈妈的笔记能救爸爸……”
刘静的心猛地一揪。艾拉博士的丈夫?难道是……
谢洛科夫的身体突然僵住,钢索的末端微微颤抖。他用钢索轻轻碰了碰安安的蝴蝶结,又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徽章——那是白树高地的战神勋章,背面刻着个“安”字。
“你是……爸爸?”安安突然睁大眼睛,小手摸向谢洛科夫的徽章,“妈妈说,爸爸的勋章上有我的名字……”
谢洛科夫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钢索紧紧缠住安安的腰,却又怕弄疼她似的放轻了力气。刘静这才明白,艾拉博士说的“神经修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