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 年 7 月 20 日的镜厅弥漫着青紫色水雾,山本一夫的军靴碾过地面的樱花花瓣,黑色风衣下摆还沾着红磡海底的细沙。他的掌心躺着未来遗留的血色樱花项链,吊坠内侧的刻字在镜光中时隐时现,像极了六十年前雪在石棺上刻下的、让他彻夜难眠的那句 半僵血脉不该成为武器。
父亲,半僵血脉不该成为武器。 金属吊坠的棱角刺痛掌心,山本一夫盯着镜中自己青紫色的瞳孔,发现蛇形竖线里倒映着未来最后微笑的残影 —— 那时她的樱花胎记即将被罗睺烙印吞噬,却仍用人类的眸光望向自己,颈间项链碎成三瓣,每一瓣都映着红溪村的月光。
十二面青铜镜突然发出蜂鸣,镜中显形出 1938 年的红溪村祠堂。年轻的雪抱着襁褓站在祭坛前,珍珠项链的光泽映着她眼底的坚决:山本先生,半僵血脉是盘古族留给人僵两界的桥,不是您复仇的剑。
雪... 一夫的指尖划过镜面,镜中雪的影像突然破碎,显形出未来临终前的场景。少女的手在触手缝隙中颤抖,将半颗血色珍珠塞进他掌心:爸爸,我想做人类... 像王老师那样,会为樱花凋零流泪的人类。
镜厅地面突然浮现星图,中央石棺上躺着未来的虚影,颈间项链内侧的刻字亮如白昼:父亲,半僵的血管里流着雪阿姨的圣女血,那是比永恒更珍贵的东西。 一夫的军刀
落地,刀刃映着自己布满血丝的瞳孔 —— 六十年前在红溪村捡到的襁褓,六十年后在海底墓失去的女儿,原来从始至终,他守护的不是永恒,而是被仇恨扭曲的执念。
山本一夫, 镜中突然显形出将臣的蛇形瞳孔,1938 年你抱着未来的襁褓时,雪在你掌心写的不是
复仇 ,是
守护
男人的虚影指向星图边缘,那里显现出 1938 年雪的日记残页:一夫先生,未来的樱花胎记会记住人类的温度,就像红溪村的溪水记住樱花的花期。
最致命的一击来自镜面深处。未来的虚影突然睁开眼,颈间项链发出微光,显形出她短暂恢复人类身份的瞬间:爸爸,你记不记得我七岁那年?你教我用红溪村黏土捏樱花,说那是妈妈留给我的礼物... 少女的声音带着哽咽,其实我知道,妈妈留给我的不是黏土,是雪阿姨塞进襁褓的、能让我记住自己是人的珍珠。
山本一夫突然跌坐在地,镜中十二面镜子同时显形出他人生的重要时刻:1938 年暴雨中接过未来的襁褓,1966 年在实验室用红溪村黏土改造半僵血脉,1999 年在成田机场看着未来的虚影消散。每幅画面里,未来的眼中都有未褪的樱花光斑,那是雪用圣女血为她守住的、人类的最后防线。
未来,爸爸错了... 他的指尖划过项链刻字,镜中雪的虚影突然走近,珍珠项链与未来的吊坠产生共振:山本先生,未来的樱花项链内侧还有半句刻字, 少女的指尖划过金属表面,显形出被血垢覆盖的后半句,就像您教我捏樱花时,掌心传来的温度。
镜厅地面的星图突然翻转,显形出红溪村祠堂的坐标。一夫看见祠堂中央的石棺上,未来的虚影正抱着樱花树苗,颈间项链发出的光芒,与王珍珍掌心的圣女血、况复生的体温形成三角共鸣。
他望着镜中逐渐透明的雪,当年您为什么把未来交给我?
雪的虚影微笑,珍珠项链映着 1938 年的月光:因为您掌心的温度,是未来在半僵血脉里的锚点。 她的视线转向未来,就像况国华用体温捂热复生的襁褓,您本可以用父爱,让未来的樱花胎记永远盛开。
十二面青铜镜突然炸裂,镜妖幻象化作光点融入未来的项链。山本一夫握紧吊坠,发现内侧刻字在血光中显形出完整的句子:父亲,半僵血脉不该成为武器,而该成为记住人类温度的、会开花的种子。
红溪村... 祠堂... 他喃喃自语,捡起地上的军刀,刀刃不再泛着青紫色寒光,而是映着未来最后微笑时的、带着海水咸涩的眸光。镜厅地面的星图显形出 7.15 血月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