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往上攀登。
走到半山腰时,顾怆靠在老松树上歇息。他从包里摸出运动水壶,喝了几口温水,又拿出一块能量棒补充体力。夜风卷着山涧的寒气吹过来,他裹紧身上的防风外套,望着山顶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平安寺的飞檐翘角,在夜色里透着朦胧的轮廓,寺里的钟声偶尔传来,低沉而悠远,更添肃穆。休息了约莫十分钟,体力稍作恢复,他又拎起包,借着手机微光继续往山顶走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顾怆终于抵达平安寺的山门。山门虚掩着一道侧门,是他前一天让助理联系寺里的住持预留的。寺内静得能听见香火燃烧的细微声响,大雄宝殿里的长明灯燃得正旺,昏黄的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檀香的醇厚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神安定。
他先在香案旁的盥洗台简单擦了擦脸,整理好褶皱的外套,将沾了泥点的裤脚轻轻捋平,确保衣着整洁后,才小心翼翼地拆开锦缎,取出三炷粗壮的老山檀。打火机的火苗舔舐着香头,袅袅青烟缓缓升起,醇厚的木质香气与寺里的香火味交织在一起,愈发肃穆。顾怆双手持香,缓缓举过头顶,腰腹微微下躬,膝盖轻磕在微凉的青石板上,动作标准而郑重,每一个起落都藏着极致的诚心。
一叩一拜,心意昭然。第一拜,愿许悠悠此生无灾无难,远离意外与病痛;第二拜,愿两人心意相通,岁岁年年皆安稳;第三拜,愿能携手走完余生,弥补所有过往的遗憾。三叩九拜完毕,他将檀香插进香炉,看着青烟袅袅升起,穿过晨雾,仿佛将满心祈愿都捎向了苍穹。
大雄宝殿右侧的许愿墙,由数百块青石板拼接而成,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有娟秀的,有刚劲的,每一行都藏着普通人炽热的牵挂与期待。顾怆取出狼毫笔,蘸了浓艳的朱砂墨,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凝视着光滑的石板,脑海里千言万语翻涌,最终只落下一行力透纸背的字:“护悠悠一世安,伴岁月长相守,补前尘之憾,足矣。”
朱砂的红在青石板的映衬下格外醒目,像他滚烫的心意,毫不掩饰。写完后,他俯身轻轻抚摸着凹凸的刻痕,像是在给自己立下此生不变的誓言,又像是在与过往的遗憾彻底告别。
随后,他循着指引走到寺后的缘心阁。阁里的老住持正坐在蒲团上诵经,见他进来,缓缓睁开眼,双手合十:“施主一路辛苦,观你神色,所求必是心尖上的要紧事。”
顾怆恭敬地回礼:“劳烦住持等候,我想求一只平安镯,赠予我最重要的人。”
老住持起身,从案上取过那个早已备好的紫檀木盒,轻轻放在他面前:“此镯为纯银鎏金,刻有缠枝莲与平安纹,经本寺僧人三月诵经加持,寓意平安绵长,情分隽永。”
顾怆双手接过木盒,指尖触到冰凉的紫檀木纹,心头却暖得发烫。他早已让助理提前预付了厚重的香火钱,此刻又郑重道谢,才转身小心翼翼地抱着木盒离开缘心阁。
下山时,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沾着露水的草木上,闪闪发亮,像撒了一地的碎钻。顾怆将木盒紧紧抱在怀里,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一夜的疲惫仿佛都被这明媚的晨光驱散。走到山脚下,他换上机车服,跨上重型机车,迎着朝阳往别墅方向疾驰,风拂过脸颊,带着满心的欢喜与安稳。
回到别墅时,刚过上午八点半。顾怆轻手轻脚地推开家门,客厅里的落地灯还亮着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