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上暖炕听收音机。
一老一小竟然都喜欢听戏曲。
老的跟着哼起了曲儿,小的也咿咿呀呀地瞎乐呵。
谢姎早就习惯祖孙俩这项睡前的娱乐活动了,没管他们,把郑苗苗带到自己房间。
墙角提前生起火的烟筒炉,已经把小小斗室烘得暖融融的了。
炉子上的陶茶壶咕咚咕咚冒着泡,水已经烧开了。
谢姎拿了两个和茶壶同款的陶杯,用毛巾裹着茶壶柄,冲了两杯香甜清口的柚子茶:“来,一人一杯,拿着暖手。”
柚子自然是邱家寄来的,今年寄来的比去年更多,足有三十个。
好在今年要送的人也多——往大姑家拿了四个,给顾禹安的三个战友也分别寄了四个。当然寄去的不止柚子,还有别的。
但柚子堆头大,四个柚子就把包裹撑得鼓鼓囊囊。
剩下的,还要换几个给邻里。
最后留下自己吃的,也就七八个了。
剥了两个熬成柚子酱,饭后来一杯,从嘴到胃都熨帖极了。
姐妹两个围着炉子捧着杯子啜了几口柚子茶,谢姎就进入了正题:“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
“噗……”
郑苗苗呛到了,咳了好一通,涨红着脸说:“姎姎姐,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艾玛啊!
多羞人啊!
她上辈子为了练铅球,被迫练成了个一百八十斤的大块头,一直到退役都没有找到合适对象。
倒也不是无人问津,但对她有兴趣的往往都是带着某种目的。
就她那大块头体格,五官也谈不上好看,能有人单纯看上她这个人?
所以,终身大事一直到退役都没有解决。
回老家肯定要被父母催婚,这才买了辆房车,打算学那些旅游博主游览一圈祖国的大好河山……
没想到穿成了这具病秧子小身板,刚满十六岁就被家人操心终身大事了。
这让她既羞臊又有那么点憧憬。
谢姎看了眼她羞红的耳根,含着笑说:“不是让你马上定下来,就是问问你的想法。你的工作已经稳定下来了,下一步就是落实对象了,你也不希望盲婚哑嫁吧?”
这倒是!
她好歹也是生在国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青年,哪能越活越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