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官僚的警告。

    而是整个巫师世界，对他们这个群体，下达的永恒判决。

    你，有罪。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需要被监管的罪。

    他缓缓抬头，看向小天狼星。

    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此刻，是一片荒漠。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卡着滚烫的沙子，每个字都磨着血。

    “我们取消吧，大脚板。”

    小天狼星猛地站了起来，正要说话。

    卢平却摇了摇头，打断他。

    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说得对……”

    “我太天真了。”

    声音里，是浓重的自我否定和疲惫。

    “我不该把霍格沃茨，不该把你和道格拉斯，都拖下水的。”

    “这从一开始……”

    他闭上眼睛，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最后一句话。

    “……就是个错误。”

    小天狼星没有说话。

    甚至没去看卢平那张死灰色的脸。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凝固如冰。

    只有小天狼星，在那堆黑灰前，静静地站着。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没有愤怒。

    没有咆哮。

    甚至没有沮丧。

    最初的错愕过后，他的嘴角，反而向上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那弧度越来越大。

    最后，他发出了声音。

    一声低沉的、压不住的笑。

    那笑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从小到大，从胸腔共鸣，最终变成了一阵酣畅淋漓的、开怀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卢平震惊地抬起头，那双黯淡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疯了吗，大脚板？”

    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被背叛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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