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车停在楼下,她解开安全带,转头对他微笑道:“谢谢你,封总。”
那一瞬,他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以后别叫我封总,叫我庭深。”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好啊,庭深。”
那一刻,他心跳如鼓。
再后来,他们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只有双方长辈和几个至亲出席。他在民政局门口牵着她的手,看着她低头抿嘴笑的样子,心想:这一生,大概也就这样圆满了。
可幸福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
林芜的出现,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彻底打碎了他们之间的平静。那个曾经被他救下的孤女,以最惨烈的方式归来,带着一身病痛和满目哀伤。她说自己得了绝症,只剩半年可活,唯一的愿望就是再见他一面。
他心软了。
而容辞,亲眼目睹了他抱着林芜进医院的那一幕。她什么都没说,第二天便递上了离婚协议书。
“我不怪你。”她签字时轻声说,“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我的尊严。”
他想挽留,可话到嘴边,终究没能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只要林芜还在,他就永远无法真正安心地去爱另一个人。
可现在呢?
林芜早已痊愈,甚至嫁给了别人,远走国外。而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这些年,他从未真正放下过容辞。
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碎发,封庭深低声喃喃:“对不起……是我太迟明白了。”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眉头微皱,似乎做了什么不安的梦。他立刻俯身,握住她的手:“我在。”
容辞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在他脸上。她眨了眨眼,声音沙哑:“庭深?你怎么在这里?”
“你喝醉了,我送你上来。”他轻声说,“感觉怎么样?头疼吗?”
她摇摇头,想要坐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别动,再躺会儿。”
她乖乖听话,却没有移开视线。月光映在她眼中,像是盛了一池星河。她忽然笑了,笑得有些恍惚:“你知道吗?刚才我做梦了……梦见我们还在家里,你坐在客厅看书,我在厨房煮面。景心闹着要吃煎蛋,你说不行,容易上火。我说,就一次嘛,孩子开心最重要……”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陷入回忆深处。
封庭深的心狠狠一揪。
那是他们婚后最平常的一天,也是他记忆中最温暖的画面。可当时他觉得琐碎无聊,甚至嫌她?嗦,不愿参与家务。如今回想起来,那些点滴竟成了他最奢侈的怀念。
“景心最近……还好吗?”她忽然问。
“很好。”他答,“每天念叨妈妈,吵着要你回去。”
她鼻子一酸,眼角泛起水光:“我……我也想她。”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