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挑眉:“我以为这类议题通常由法律顾问处理。”
“原本是。”陈砚语气平直,“但这次涉及中国境内十万名匿名信源的身份保护机制,高层要求必须由您亲自确认授权范围。”
她沉默片刻,随即点头:“给我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两人并肩走入万国宫地下会议室。长桌两侧已坐满各国代表,气氛凝重。美方代表直言担忧:“如此庞大的敏感数据若流入商业平台或情报机构,可能引发人道危机。”欧盟则主张建立独立监管委员会,确保信息不被滥用。
争论持续近两小时,最终焦点落在一点上:**是否允许第三方机构对原始语音进行AI情感分析?**
“不行。”容辞开口,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这些女孩的声音不是训练算法的数据集。她们录下心事,是因为相信‘破晓之声’是一个安全屋,而不是实验室。”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我可以提供脱敏后的文本摘要、情绪趋势报告、地域分布热图??但原始录音,除非本人书面同意,否则永不开放。”
现场陷入短暂寂静。
美国代表皱眉:“这会极大限制研究效率。”
“可保障人性尊严。”她淡淡道,“你们讨论的是‘效率’,我在乎的是‘信任’。如果连这一点都守不住,那我们所谓的‘进步’,不过是披着科技外衣的新压迫。”
最终,决议采纳她的建议:设立“破晓数据伦理委员会”,由她担任首席监督官,所有研究申请须经三重审核方可执行。
走出会议室时,陈砚低声说:“你知道吗?这是联合国首次因一名民间人士的坚持,否决跨国科技公司的合作提案。”
她笑了笑:“我只是替那些不敢说话的女孩说了句‘不’。”
当天下午,她收到一封加密邮件,发件人标记为【Y-09】??这是“破晓之声”内部最高级别匿名用户编号,意味着对方身处极端危险环境,通讯渠道极不稳定。
邮件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
>“他们烧了我的课本,说我学太多会嫁不出去。但我还在写,藏在灶台底下。请告诉我,外面真的有人听见了吗?”
容辞心头一紧,立即调出后台日志,发现该信号来自云南边境某偏远村落,IP跳跃三次,最后通过卫星中转接入。她迅速启动应急响应程序,联系当地合作教师网络,同时向公安部驻滇反拐办提交预警备案。
两个小时后,回复传来:目标区域确有一名十四岁少女近期失踪,家属称“外出打工”,但村委拒绝提供具体去向。警方已介入调查。
她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抖。十年前,她也曾是那种“看不见的女孩”。而现在,她终于有能力伸手,把别人从深渊边缘拉回来。
入夜,她独自登上日内瓦老城的圣彼得大教堂钟楼。石阶幽深,回声沉重,每一步都像踏在时间的脊背上。登顶后,整座城市尽收眼底,湖光山色与万家灯火交相辉映。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到一页空白纸,提笔写下:
>致所有仍在黑暗中写字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