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偏远地区女童求助信号,哪怕只是哭声或脚步声异常,也能触发预警。目前已在云南、贵州试点,误报率低于百分之三。”
她接过文件,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手背。“你为什么非要做这些?”
“因为我知道,一次疏忽就是一条命。”他低声道,“十年前,我用金钱和权力把你困在婚姻里,以为那是爱。现在我才懂,真正的爱,是让你自由行走时,脚下没有陷阱。”
她望着他眼底深深的倦意,忽然想起纽约那个夜晚,他抚过她母亲照片时的神情。那时她不懂,如今才明白??他早已把自己活成了赎罪的人。
第二天清晨,封庭深主动加入教学。他在多媒体教室给孩子们讲网络安全课,用动画演示如何匿名发送求助信息。一个小女孩举手问:“如果坏人砸了电脑怎么办?”
“那就用声音。”他说,“我们正在研发一种微型录音装置,藏在发卡、纽扣里,只要你说出特定词语,比如‘我想读书’,它就会自动上传定位。”
孩子们睁大眼睛,像听童话。
课后,昭昭悄悄拉住容辞:“封先生变了好多……以前他说话像命令,现在像在请求原谅。”
容辞没答,只是看着远处操场上,他蹲在地上帮小禾调试盲文学习机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笨拙的父亲。
第三日,天降春雨。封庭深提议去巡视新建的寄宿楼排水系统。山路湿滑,他执意走在外侧,为她挡住倾泻的雨水。走到半路,她脚下一滑,他立刻伸手扶住她腰际,两人几乎贴在一起。时间仿佛凝固。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合着雨水的清冷。
“对不起。”他松开手,退后半步。
她摇头:“不用道歉。”
那一刻,他们都明白,有些距离,并非因怨恨而存在,而是怕太靠近会失控。
当晚暴雨骤至,山洪预警拉响。值班老师急报:下游河堤出现裂缝,若不及时加固,恐危及整个村落。
封庭深立即召集应急队,调来工程车与沙袋。容辞带领师生转移至高处礼堂,组织安抚工作。风雨中,他亲自带队冲在最前线,泥浆溅满西装裤腿,手指被铁丝划破也浑然不觉。
凌晨三点,堤坝终于稳住。他浑身湿透地走进礼堂,第一句话是:“人都齐了吗?”
容辞递上毛巾:“一个不少。”
他靠着墙坐下,闭目喘息。片刻后睁开眼,看着她:“你知道吗?我父亲临终前对我说,‘男人一生只能做两件事:赢一次,输一次。’我以为娶到你是赢,离婚是输。可现在我才懂,真正的输,是我曾经不懂你;而赢,是你还愿意让我站在这里。”
她眼眶发热,终是蹲下身,与他平视:“封庭深,我不是你的救赎,也不是你的惩罚。我只是容辞。如果你还想同行,请以朋友的身份,一步一步来。”
他点头,眼角泛光。
雨停后,晨曦破云而出。彩虹横跨山谷,映在新图书馆玻璃幕墙上,宛如一道通往未来的桥。
一周后,教育部派员考察“破晓实验学校”模式,拟在全国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