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已经看到,苏晨在拆迁户的围攻下灰头土脸,而自己则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指点江山,妙笔生花。
苏晨回到自己的座位,将那叠材料轻轻放在桌上。
他没有理会周围同事们投来的复杂目光,只是安静地坐着,像一个即将奔赴考场的学生。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官场的气运,讲究的是“位阶”
和“流转”
,是自上而下的。
而这些来自民间的气运,是原始的,是野蛮生长的,是自下而上的。
它们虽然驳杂,却蕴含着最本源的力量。
父亲的案子,对手层级太高,如果只在官场的规则里打转,自己永远只能被动地见招拆招。
想要破局,就必须找到一股能够颠覆现有棋局的外部力量。
而这股力量,或许就藏在这几十封陈旧的信纸里。
他伸手,翻开了最上面的一封信。
信纸是那种最廉价的、泛黄的横格纸,字迹是一个老人写的,颤颤巍巍,力透纸背。
“尊敬的市领导:我叫王秀兰,今年七十二岁了,是东城区金碧园的一名拆迁户。
今天,我不是来告状的,我是来求求你们,做做主……”
文字是冰冷的,但在苏晨的【气运可视化】视野里,每一个字,都像一个燃烧的符文,散着微弱却倔强的红光。
无数道这样的红光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见的、盘旋在信纸上空的“怨气咒缚”
。
苏晨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
他知道,这场所谓的“棘手的任务”
,对他而言,将是一场气运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