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由拒绝。
一个受到惊吓的婢女,配合官府调查是理所应当的。
她只能低下头,顺从地应道:“是,大人。”
萧止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随即转身,率先向外走去。
上官拨弦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那挺拔却仿佛笼罩着重重迷雾的背影,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些被贴上封条的戏箱。
羊皮册子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藏在那里。
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而萧止焰……他刚才从蛇像中取出的那张绢纸地图,又是什么?
他如此紧张地下令封锁,是真的为了办案,还是……为了寻找其他东西?
她感觉自己正走在一根绷紧的钢丝上,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而前方带路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能拉她一把的援手,还是最终会将她推下去的黑手?
万年县衙的后堂厢房,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上官拨弦手臂上的伤口已被衙门的女仵作清洗包扎妥当,确实只是皮外伤。
她坐在一张硬木椅子上,低垂着眼帘,双手捧着微烫的茶水,仿佛仍未从惊吓中恢复。
萧止焰坐在她对面的主位上,并未穿着官服,只是一身墨色常服,更显得身姿挺拔,面容在灯光下有些晦暗不明。
他手中把玩着那尊从戏班搜出的玄蛇青铜像,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上官拨弦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录口供的过程很简单,上官拨弦将自己“目睹”的鬼音、遭遇袭击的过程,半真半假地说了一遍,隐去了自己藏匿册子和吹响骨哨等关键细节,只强调自己是被无辜卷入。
萧止焰听得仔细,偶尔问一两个细节问题,并未过多为难她。
口供录完,他却并未让她离开的意思。
“阿弦姑娘,”他放下青铜蛇像,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戏班之事,牵扯甚大,恐有突厥细作余党潜伏在侯府内外。”
“你今日遇袭,说明已被人留意。”
“为安全起见,今夜你暂且留在县衙歇息,明日我再派人送你回府。”
果然是要将她扣下!
上官拨弦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惶恐和不安:“这……这如何使得?奴婢身份低微,怎敢叨扰衙门?而且灵堂那边……”
“灵堂之事,我自会与曹总管分说。”萧止焰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强势,“你的安全要紧。”
“莫非……阿弦姑娘在侯府还有什么紧要之事,非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