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孤带主力过来!”
“嗻!”岳托也领了命。
帐子里的人散了,各自去准备。
黄台吉独自坐着,看着跳动的火苗,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时代变得太快,大金如果跟不上,那将来不,那就没有将来了!
……
同一时间,顺义明军大营。
卢象升和孙祖寿站在一张大地图前,两人脸上都没什么喜色。八里桥是赢了,可打死的多是包衣奴才和蒙古附庸,建奴的老底子损失并不大。
“建奴主力还在,算上蒙古人、包衣奴,八万上下是有的。”孙祖寿指着昌平方向,“咱们这儿,满打满算四万,能野战的精锐,更少。”
卢象升点头,手指顺着潮白河划过去:“不能浪战。最好的法子,是沿着河,一步步修堡垒,立栅栏,往前推到怀柔、密云,把黄台吉北归的路卡死。等他粮尽,自然就乱了。”
“可……”孙祖寿皱了皱眉,“朝里那些老爷们,能答应吗?皇陵在天寿山!他们肯定逼着咱们出兵去打。”
卢象升沉默了一下。
“写奏章。”卢象升下定决心,“把敌我形势,利弊得失,写清楚,六百里加急送进京。咱们这边,加固营垒,多派夜不收,盯死黄台吉动向,尤其是天寿山方向。没有万全把握,绝不出战!”
“也只能如此了。”孙祖寿叹了口气。仗打赢了,麻烦却不少啊!
……
北京城,皇极殿。
大朝会的气氛,像是六月天突然下了雹子。刚开始还是一片贺喜声,八里桥大捷,皇上圣明,卢象升、孙祖寿忠勇可嘉。
可不知谁先提了一句,说黄台吉败兵往昌平去和另一股建奴会师了,现在离天寿山皇陵不远。
这一下,就像冷水滴进了热油锅。
几个御史言官率先跳了出来,扑通跪倒,声音带着哭腔:
“陛下!皇陵乃国本所系,列祖列宗安息之地,万万不容有失啊!”
“卢象升、孙祖寿手握重兵,却坐视虏骑逼近陵寝,畏敌如虎,其心可诛!”
“臣请陛下立刻下旨,催促进兵,驱逐鞑虏,护我陵园!若再迁延,臣……臣就撞死在这殿上!”
一时间,请战的声音此起彼伏,个个脸红脖子粗,仿佛卢象升不出兵,就是大明最大的罪人。
崇祯坐在上面,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底下这群人表演。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人里,有的是真担心皇陵,但更多是借题发挥。清田、厘金,动了他们的命根子。八里桥大捷让皇上威望高了,他们不好直接反对新政,就拿“护陵”说事,逼皇上把能打的军队派出去冒险。
这才是其心可诛!
等声音稍微小了点,崇祯才淡淡开口:“卢巡抚、孙总兵手头才四万人,不及黄台吉一半,依着堡垒营寨,步步为营开过去,多半是能赢的。但也跑去浪战,十之八九会输!”
这话像根针,扎得一些人缩了缩脖子。
崇祯继续道:“为保列祖列宗陵寝安然,朕意,可遣一使臣,往黄台吉营中,议和,暂缓其兵锋。”
“议和”两个字一出,整个皇极殿炸了。
“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啊!”
“与虏议和,形同投降,愧对祖宗,愧对天下!”
“此乃亡国之兆!臣誓死反对!”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御案上了。崇祯由着他们吵,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等最激烈的劲儿过去了,他才猛地站起身。
这一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议和?朕看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崇祯声音陡然放沉,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气,“尔等以为朕真要向那虏酋低头?错!这是朕的计策!”
他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顿:“朕的真正目的,在于漠南!”
他不等众人反应,抛出一个重磅消息:“插汉部苏泰太后,已为故去虎墩兔汗诞下麟儿!朕已赐此子蒙古尊名‘阿勒坦·彻辰’,意为‘睿智的黄金之子’,承袭其父汗位,并敕封其为‘忠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