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这还没算皇庄官银号入股的那些钱庄、票号的出资那个还没算好。”
崇祯搓了搓手:“值!太值了!搁在平时,这些产业,没四百万两想都别想!”
刘月英点头,佩服地看着崇祯:“最妙的是,这二百万两支付,动用内帑现银不足五十万两,其余皆是皇庄官票及秦晋源、鲁圣丰之票子支付。陛下的财技,妾身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承恩在一旁听着,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管着内承运库,知道家底,以前别说二百万,二十万现银挪起来都费劲。
崇祯得意地笑了:“这就是信用之力!金融之力!”
王承恩思量了一下,又提醒道:“万岁爷,拿出那三十万后,内承运库账上就没什么现银了,您看要不.拿出点儿田产放出去?”
“不急不急。”崇祯连连摆手,“王大伴,月英,你们看着吧,等这阵风过去,人心安定.京师的地产在朕的运作下,还会大涨特涨,现在可不是卖出去的时候。内承运库如果缺银子周遭,拿那些田产去皇庄、秦晋源、鲁圣丰做个抵押就是了。”
还会大涨特涨?
刘月英眼中有些怀疑.她可看不出北京的地产有什么特别大的上涨空间。
王承恩则是深深一躬:“皇爷圣明烛照,奴婢……奴婢真是开了眼界。”
“眼下这些产业,”崇祯收拢笑容,吩咐道,“好生打理,但不必急着变现。捂住了,等它涨!”
“是!”刘月英和王承恩齐声应道。
暖阁里,充满了一种大时代将临前的兴奋。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北京城北,沙河的水流得慢吞吞的。
沙河北岸的坡地上,一片狼藉。丢下的破旗、断枪、死马,到处都是。更多的是人,三五成群地瘫坐在地上,个个脸上带着灰,带着血,眼神空洞。不少人正有气无力地揪着地里的青麦穗子,塞进嘴里嚼着。
黄台吉站在一个稍高的土包上,望着南边。八里桥那边,已经看不到明军的追兵了,只有一片死寂。可他这边,却是一副刚被打断了脊梁骨的惨样。
豪格站在他身后,胳膊上胡乱缠着布——他在保着父亲向北撤退的时候,不知道被哪儿打过来的铅子擦了下胳膊,伤得不重,但是停疼的。图赖脸色灰白,图尔格低着头,索尼扶着腰刀,喘着粗气。冷格里——他是刚刚阵亡的扬古利的弟弟,盔甲歪了,脸上还有一道血口子,整个人看着就不好了。佟养性像是吓破了胆,眼神躲闪。范文程最惨,衣袍撕烂了,肩膀上裹着厚厚的布,血还在往外渗,脸色白得吓人。他在这场入口之战中实在是够拼的,把亲弟弟都拼没了!可抬旗的事儿还是没着落.仗都打成这样了,还怎么论功?
没人说话。只有风吹过麦秆的沙沙声,还有伤兵偶尔压抑的呻吟。
突然,黄台吉笑了起来。先是低低的,然后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放声大笑,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
这笑声在败军的死寂里,显得格外刺耳,瘆人。
豪格忍不住叫了一声:“父汗?”
黄台吉止住笑,回过头,眼睛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脸,伸手指着南边:“朕是笑那卢象升!一介书生,用兵到此为止矣!”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嘲讽:“此处地形,北高南低,河道在此拐弯,视野开阔。若在此处用兵的是朕,必在这北岸,悄悄埋伏下三千精骑!不需多,就三千!等我军新败渡河,人困马乏,阵型散乱,挤在这河滩之上时,伏兵猛然杀出……”
他做了个劈砍的手势:“不需半个时辰,我等皆成齑粉矣!哈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豪格、图尔格、索尼几人脸色唰地白了。他们都是熟读《三国演义》的,立刻想到了曹操赤壁败后,一路逃一路笑,笑一次挨一次打的典故。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扭头四望,看着那片片麦田和远处的树林,仿佛里面真藏着千军万马。索尼甚至低声嘀咕了一句:“大汗这……别是曹丞相附体了吧……”他还想起黄台吉纳了林丹汗那几个寡妇的事,心里更是一咯噔。
连范文程都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