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烽火台爬。
一步,一滩血。
一个白甲兵看到了,狞笑着提刀过来。
赵士忠猛地一扑,抱住了兵的小腿,张口就咬了下去!
那兵吃痛,怪叫一声,刀狠狠地劈了下来。
赵士忠的后背被砍开了,骨头都露了出来。
但他死都没松手,另一只手胡乱抓挠,竟把旁边一个火把带倒了,正好落在柴薪边上。
“轰”一下,火苗窜了起来!浓黑的烟冒了出来!
“妈的!”那白甲兵又惊又怒,连砍了好几刀,才挣脱开。
他赶紧扑上去,用脚踩,用土盖,好不容易才把火扑灭。
可那股烟,已经升上了天。
……
墙子岭主关上,尤世威一宿没合眼。
他就直挺挺地站在敌楼里,望着北面。
“军门!”瞭望哨突然喊了起来,“黑谷台!烟!起了又灭了!”
尤世威一步抢到窗边。
远远地,黑谷台方向,一股残烟正慢慢地散开。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坏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亲兵队长凑过来:“爷,是不是走水了?”
“屁的走水!”尤世威咬着牙,“是台子丢了!鞑子还是摸上来了!”
密云卫长城守不住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实际上,黄台吉只要肯豁出去,被崇祯、孙祖寿下了血本的蓟镇长城一样守不住。能守住的只是那些散布在各个路口、要冲的堡垒(有些是棱堡,有些不是),一道绵延千里的二百多年的“老墙”怎么可能处处都固若金汤?那得多少人去守卫?
尤世威猛地转过身,声音斩钉截铁。
“传令!”
“孙主事那边,所有冲天炮,给老子照关前二百步,狠狠地砸!打光一半弹药!”
“步卒各营,按甲、乙、丙次序,交替掩护,撤往石匣营!”
“老子的亲兵队,跟老子上西边山梁!”
命令一道道传了下去。
关墙上立刻动了起来。刚才的死寂被紧张的忙碌取代。
孙元化接到命令,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立刻执行。
炮声再次轰鸣起来,比之前更密集。炮弹像下雨一样落在关前二百步开外——那里有一座用破碎的盾车、土包和包衣奴才的尸体堆出来的堡垒,是后金军进攻墙子岭的一处前沿据点。用炮弹砸一轮,多少可以迟滞一下建奴的攻势。
很快,大队的明军开始有序后撤。队伍不乱,但速度很快。
尤世威披上甲,提起他那口大刀。
“走!”他带着两百多家丁,奔向西侧那道不高的山梁。
那里,是挡住侧翼敌人的关键。
……
远处的高坡上,黄台吉放下了千里镜。
他看到了那股一闪即灭的狼烟,也看到了明军阵地的变化。
“成了。”他脸上没啥喜色,只有冷硬。
“豪格。”
“儿臣在!”豪格赶紧上前。
“压上去。范文程、范文寀,带着所有汉军旗,还有那些包衣阿哈,给朕冲!”
“告诉他们,墙子岭已破!先登者,抬籍!赏银百两!后退者,杀无赦!”
“嗻!”
号角声变得急促、尖锐起来。
墙子岭城外,原本被明军炮火压得抬不起头的后金兵,听到号角,又看到主子的旗帜前指,顿时嚎叫起来。
范文程骑在马上,心跳得厉害。
他知道,卖命的时候到了。
他抽出刀,对着身后乱哄哄的人群喊:“破关就在眼前!随我杀进去!金银女人,都是你们的!”
他兄弟范文寀也跟着喊,声音发颤。
赵四被人流裹着,不由自主地往前跑。
金成仁还是跟在督战的索尼和穆里玛身后,一起跨进了传说中不可逾越的万里长城。
册子上吧知什么时候溅了几滴血,他赶紧用袖子去擦,越擦越花。
他前面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