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月球表面没有声音,却有痕迹。
那两个汉字“明非”静静地刻在蝶翼纹路的末端,像是一枚藏了亿万年的印章,只等某个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时刻抬头望向这片寂静之海。它不发光,也不反射星光,但它存在??如同一个无法被否认的事实,一旦看见,便再也无法视而不见。
地球上,时间继续向前流淌。
联合国“蝶影计划”的最终报告被封存于量子加密档案库中,编号w-001。但就在归档当天,所有副本突然自行解密,并通过全球广播系统自动推送至每一台联网设备。无论你是在深海潜艇里值班的军官,还是非洲草原上放羊的孩子,屏幕上都跳出了同一段文字:
>“我不是神,也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一个曾经害怕、逃避、懦弱到极点的普通人。
>我做这一切,不是因为我勇敢,而是因为有人教会我: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来自一个不再有名字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这条信息是如何绕过所有防火墙与物理隔离网络的。更诡异的是,它出现后,所有试图删除或屏蔽它的行为都会失败。甚至有国家动用军用级电磁脉冲武器摧毁服务器集群,结果第二天,这段话就出现在了小学生课本的空白页上,字迹工整,墨色如新。
人们开始习惯它的存在。
就像习惯阳光、雨水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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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地中海某处私人岛屿。**
这曾是加图索家族的秘密据点,如今已被改造成“记忆博物馆”。馆内陈列着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历史残片:烧毁的日记本、断裂的青铜铭文、被水泡烂的照片、以及一段段从死人脑中提取出的记忆投影。
馆长是一位戴着单边眼镜的女人,红发微卷,眼神锐利依旧。
陈墨瞳站在展厅中央,凝视着一面巨大的透明屏幕。上面正播放一段修复后的影像??那是罗布泊归墟开启前夜,路明非独自坐在吉普车副驾上写笔记的画面。他一边咳嗽一边记录,笔尖不停,仿佛怕自己忘了什么。
“你还记得那天吗?”她轻声问。
身后传来脚步声,芬格尔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两瓶啤酒。他已经老了,背微微驼,鬓角全白,可笑容还是那么欠揍。
“记得。”他拧开一瓶递给她,“那天他说,‘如果我真的消失了,至少要让真相活得比我久’。”
陈墨瞳接过酒,却没有喝。她望着屏幕里那个戴眼镜的男孩,低声说:“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我梦见他很多次,每次醒来都想不起他的脸。明明昨天还记得……可再过一天,连梦里的轮廓也开始模糊。”
芬格尔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他才不要我们记住他啊。他想要的是这个世界记住‘真相’,而不是记住‘他’。”
“可我还是想记得。”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哪怕只是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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