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仍然在觥筹交错,冷晴象征着碰杯抿一口,眼睛一直看着包房门。
张文浩和侯尚蜀也一直盯着门口看,各自都有些紧张。
“侯哥,朝阳哥今天喝了不少酒,不会酒精上头死灰复燃吧。”
侯尚蜀摇了摇头,“不会,朝阳是个很有定力的男人。”
张文浩犹不放心,毕竟人是他叫来的,他现在都有些后悔不该让陈雪来。
“哭哭啼啼的女人最有杀伤力,更何况,那还是他的白月光。”
侯尚蜀拍了下张文浩脑门儿,“小屁孩儿懂个锤子,曾迦南、
晨光如纱,轻轻覆在听风谷的桃树梢头。
花瓣仍在飘,一片片旋转着,像是被无形的手托举着,在空中划出悠长的弧线。
那小男孩的笑声穿越千山万水,仿佛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声波,沿着地脉悄然传递,最终汇入溪流深处那一缕低吟的共鸣。
阿禾没有回答小女孩的问题,只是望着那虚影手中的口琴。
银白色的金属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是一颗凝固的露珠,又像是一滴未曾落下的泪。
她知道,这口琴早已不是乐器??它是钥匙,是信使,是千万年声音记忆的容器。
而眼前这个灰布衫的男人,也不是凡人意义上的“归来者”
,他是回响本身,是那段失落旋律的最后一个音符,终于归位。
小女孩仰起脸,睫毛上沾着一粒花粉,她轻声又问了一遍:“老师,什么是高手?”
这一次,阿禾缓缓开口,声音如同溪水滑过石面:“高手……不是力气最大、跑得最快的人。
高手,是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看见别人看不见的光,然后,把它们变成别人也能感受的东西。”
小女孩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虚影微微一笑,将口琴轻轻放在唇边,却没有吹奏。
他只是闭目,任风穿过口琴的孔洞,出极细微的嗡鸣。
那声音几乎不存在,却又无处不在??它渗进泥土,钻入树根,拂过每一片花瓣的脉络,甚至让远处溪流的水纹都随之改变节奏。
忽然,桃树最顶端的一朵花,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绽放出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
那光芒一闪即逝,却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串涟漪般的痕迹,宛如音符的残影。
“听。”
虚影睁开眼,指向那朵花,“那是‘源音’在回应。”
小女孩伸出手,掌心向上。
片刻后,一片花瓣缓缓降落,停在她手心。
就在接触的刹那,她瞳孔中的螺旋纹路骤然清晰,仿佛玉笛内部的结构在她眼中活了过来。
她小声哼了一句调子,短促、清亮,像是雏鸟试啼。
可就是这一句,竟让整棵桃树的花瓣同时震颤,齐齐转向她所在的方向,如同朝圣。
阿禾深吸一口气。
她终于明白,这不是传承,而是觉醒??第七代聆音者不再需要教导,他们生来就能与“源音”
对话。
他们的耳朵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连接着更古老的频率。
“你有名字了。”
阿禾轻声说。
小女孩怔住:“真的?”
“嗯。”
阿禾点头,“从你听见风说话的那一刻起,你就有了。
只是名字不会由别人赐予,它会自己浮现。”
话音未落,小女孩忽然抬头,望向东方天际。
她的眼神变得深远,仿佛穿透了云层,看到了某种常人无法触及的存在。
她的嘴唇微微开合,吐出两个字:
“回声。”
阿禾心头一震。
这两个字,不是随便取的。
在共感学校的古籍中,“回声”
曾被记载为“最初之声的镜像”
,是宇宙诞生时第一道波动的倒影。
传说中,唯有真正完成“心弦协议”
的人,才能听见自己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