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井台边,洗衣的妇人围在一起,手里的木槌不停地捶打着衣物,把谣言改成了更吓人的版本:“听说了吗?突厥人有火球弹,比司农寺李大人造的还厉害!黑黝黝的像人头那么大,一炸就能掀翻半个城!云州的官衙就是这么没的,连一片瓦片都没剩下,惨不忍睹啊!”
蹲在旁边抽烟袋的老汉猛吸一口,烟锅里的火星烫了手指也没察觉,他咧着没牙的嘴,一脸惊恐地说:“那李大人的火药岂不是白造了?咱们还指望这个打退突厥人呢,这可咋整?”
“谁说不是呢!”妇人捶着捣衣砧,木槌砸在衣物上发出“砰砰”响,震得水面都泛起了涟漪。“我家那口子在新械坊当差,说前几日试爆还炸伤了人,依我看呐,八成是不如人家突厥的!这要是真打过来,咱们可就遭殃了!”
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喊:“你们胡说!”众人回头,看见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脸上带着伤,血痂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正是从云州逃出来的难民赵五。他刚在城门口被盘查了半日,受尽了刁难,好不容易才进了城,听见这些歪曲事实的话,急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突厥人哪有什么火球弹?是他们用俘虏当挡箭牌,守军心软,不敢射箭,他们才趁机破的城!那些士兵都是好样的,拼到了最后一刻!”
“你懂个屁!”立刻有个壮汉推了他一把,壮汉的力气很大,赵五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就是从云州跑出来的,保不齐是突厥细作,想骗我们放松警惕,好让他们的大军顺利进城!”
“我不是!”赵五急得想辩解,眼眶都红了,却被几个年轻人按住肩膀,他们的力气很大,赵五根本动弹不得。有人扯着他的头发往井台边拖:“敢帮突厥人说话,先让你尝尝水牢的滋味!让你知道说谎的下场!”他的呼喊声很快被淹没在众人的唾骂里,井水被搅得浑浊不堪,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混乱而绝望。
谣言在午后变得更加离奇。崇业坊的孩童们聚在街角,用泥巴捏出长翅膀的马和喷火的人,那些泥巴作品虽然粗糙,却能看出孩子们心中对突厥人的恐惧。他们嘴里喊着“突厥来了”互相追逐,玩得不亦乐乎,却不知这背后隐藏着多么可怕的现实。延寿坊的老太太们则忙着往门缝里塞桃符,她们的手抖个不停,嘴里还念念有词,说这样能辟邪,保佑一家人平安。连最繁华的西市,都有人开始兜售“避火符”,黄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看起来毫无章法,要价却比胡椒还贵,可还是有人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争相购买。
日头偏西时,又有新说法传到了皇城根——突厥可汗能呼风唤雨,只要他一挥手,就能让长安城的井水变毒。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让本就恐慌的人们更加慌乱。吓得家家户户都提着水桶往家里抢水,朱雀大街上的人流比早上更甚,摩肩接踵,挤得水泄不通。踩翻的水桶滚得满地都是,水痕像蜿蜒的蛇,爬过青石板路,留下一道道湿滑的印记,稍不留意就会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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