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字样格外刺眼。旁边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狼头,显然是突厥的标记。
“赛义德都招了,”赵虎踩着账册边缘,声音里带着嘲讽,“你敢私通突厥,走私宫里的贡品皂,还有什么话说?”
王管事的目光触及账册,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偷眼看向武媚娘,眼神里满是哀求——只要娘娘说句话,这些丘八绝不敢放肆。毕竟这香行明面上挂着宸妃的名头,打狗还得看主人。
武媚娘却忽然厉喝一声,声音尖利得像划破丝绸的刀:“大胆奴才!竟敢背着本宫私通外藩,玷污香行名声!”她猛地抬脚,将身边石案上的皂模踢翻,木模里未凝固的皂液“哗啦”一声泼了王管事一身,黏糊糊地顺着他的绸衫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一滩白沫。
“本宫平日里待你不薄,给你体面,让你掌管香行,你竟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武媚娘的声音里带着痛心疾首,仿佛真的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你可知这私通外藩的罪名,不仅要掉脑袋,还要株连九族?!”
王管事彻底愣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蜡像。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刚要辩解“这是娘娘您亲自点头的生意”,就见武媚娘飞快地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是他们从小约定的暗号,意思是“就地处理”。
“来人!”武媚娘的声音冰冷刺骨,像腊月里的寒风刮过冰面,“按家法,杖毙!”
香行的四个侍卫立刻上前,都是武媚娘从并州老家带来的死士,个个身材魁梧,手臂上盘着结实的肌肉。他们将王管事按在地上,动作利落得像处理一头待宰的猪。有人褪下他的裤子,露出白胖的臀部,肥肉在阳光下颤巍巍的;有人从柴房里抬出一根手臂粗的枣木杖,杖身被油脂浸得油光锃亮,杖头还沾着暗红的痕迹,显然是经常使用。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王管事终于反应过来,凄厉的哭喊声划破了后院的宁静,惊飞了墙外的麻雀,“是您让我干的啊!上个月您还说要多给突厥送些货!您不能过河拆桥啊!”
他拼命挣扎,双腿乱蹬,踢翻了旁边的皂模架,十几块刚做好的药皂摔在地上,裂成了碎片。但按住他的侍卫力气极大,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徒劳地折腾。
武媚娘背过身,从侍女手里接过描金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碧螺春的清香在舌尖散开,她能清晰地听到身后的杖击声、惨叫声,甚至能想象出王管事此刻的惨状——但她的手连一丝颤抖都没有,茶盏在指尖稳如磐石。
赵虎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出戏。他看得清清楚楚,武媚娘踢翻皂模时,裙角扫过账册的动作刻意得像演戏;她背过身时,耳根子却红了,显然是在极力压制情绪。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啪!”第一杖狠狠落下,沉闷的响声里夹杂着骨头的脆响,像劈柴时砍到了硬疙瘩。
王管事像被沸水烫过的猪一样惨叫起来,浑身剧烈抽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啪!啪!啪!”杖声一下接一下地响起,节奏均匀得像打更,力道却狠戾得要命。每一杖下去,都能看到一道紫红的血痕在白胖的皮肉上绽开,很快就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
鲜血顺着石板的纹路蔓延,像一条条红色的小蛇,爬到摔碎的皂块旁,将洁白的皂屑染成了粉色。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与玫瑰香、皂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甜腻气息,闻得人胃里发紧。
小翠吓得脸色惨白,死死攥着手里的素色帕子,指节都泛白了。她别过头不敢再看,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手背上冰凉一片。她跟着武媚娘从并州来到长安,亲眼看着娘娘从一个不起眼的娘娘爬到宸妃的位置,知道娘娘心狠,但从没想过能狠到这个地步——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王管事啊,说杀就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武媚娘始终背对着刑场,目光落在廊下的玫瑰丛上。清晨的露珠在花瓣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