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黔州的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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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宫道上,李承乾的哭喊已经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他被侍卫拖拽着走过梨花树下,光秃秃的枝桠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像无数双抓挠的手。他突然想起去年春天,父皇曾在这里教他射箭,雪白的花瓣落在弓上,父皇笑着说:“我儿箭术精进,将来必能守护大唐的万里河山。” 那时的阳光暖融融的,落在身上像裹了层锦缎,可现在只剩刺骨的寒风往骨头缝里钻。

“放开我…… 我要摘朵梨花……”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梦呓。侍卫们面无表情地加快了脚步,铁镣拖过青石板的声音在空荡的宫道上回荡,惊飞了树梢栖息的夜鸟。

玄武门的血迹正在被清水冲刷。十几个禁军士兵提着木桶来回奔走,木勺舀起的水泼在地上,激起浑浊的水花。红色的水流蜿蜒着穿过西市的牌坊,淌过卖胡饼的摊子前,摊主正用抹布擦拭案台,看到血水皱眉啐了口:“造孽哟。” 水流继续向前,最终汇入便民皂坊前的排水沟,与皂角残渣混在一起,泛着诡异的泡沫。

皂坊的伙计小柱子正踮着脚往宫城方向张望,他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卖完的胡椒皂,皂体上的花纹被体温焐得有些模糊。看到禁军押着囚车从街角转过,他猛地跳起来,抓起挂在门楣上的铜锣使劲敲响:“平叛啦!太子被抓啦!”

“哐哐哐” 的锣声瞬间惊动了整条街。卖布的张掌柜探出脑袋,酿酒的王二麻子搬着板凳站到门口,连蜷缩在墙角的乞丐都支起了耳朵。当囚车经过时,有人认出了李承乾凌乱的头发,人群里爆发出嗡嗡的议论:“真是太子爷?”“听说他带兵闯宫呢!”“造孽啊,好好的储君不当……”

李承乾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映出百姓们或好奇或鄙夷的脸。他突然看到人群里有个妇人,怀里抱着的孩子正把玩着块司农皂,奶白的皂体在月光下泛着柔光。那场景像根针,刺破了他最后的尊严,他猛地低下头,将脸埋进沾满血污的囚服里,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工坊顶楼的李杰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扶着雕花木栏,指尖划过冰凉的木头纹理。楼下的欢呼声、锣声、议论声像潮水般涌上来,却冲不散他眼底的平静。他知道这场闹剧该落幕了,从李承乾火烧胡椒园那天起,结局就早已写好。

【系统提示:平定叛乱,解锁 “火药配方初级版”。】

淡蓝色的光屏在眼前亮起,配方上的硝石、硫磺、木炭比例清晰可见。李杰的指尖在光屏上轻轻点过,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他转身下楼,木楼梯在脚下发出 “吱呀” 的轻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变革伴奏。

回到工坊后院,工匠们正围着新出炉的香皂忙碌,蒸腾的热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气。一个络腮胡工匠举着块皂坯大喊:“李大人快看!这次的起沫更多了!” 李杰走过去拿起皂坯,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仿佛能握住大唐未来的温度。

“通知下去,” 他扬声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明日起,加开三个皂窑,咱们的香皂,要卖到岭南去。” 工匠们欢呼起来,此起彼伏的应答声震得窗纸都在颤。

此时的太极殿御书房,李世民正望着窗外的月光发呆。老内侍端来的汤药在案上冒着热气,褐色的药汁里浮沉着几粒枸杞,像沉在水底的星子。他想起李承乾小时候怕苦,喝药时总要先吃三颗蜜饯,那时的蜜饯是江南进贡的青梅,酸中带甜,像极了少年时的光阴。

“陛下,该吃药了。” 老内侍轻声提醒。李世民摇摇头,目光落在案上的奏折上,那是李杰呈上来的《漕运改良策》,字迹工整有力,字里行间都是对民生的考量。他拿起朱笔,在奏折上批下 “准奏” 二字,朱砂落在纸上,像极了刚才咳出的血,却带着截然不同的意味。

夜渐渐深了,长安城的灯火次第熄灭,只有皇城的角楼还亮着灯笼,像守护城池的眼睛。囚车已经驶出明德门,车轮碾过护城河的石桥,发出沉闷的声响。李承乾蜷缩在囚车里,透过木板的缝隙望着越来越远的宫城,那里曾有他的东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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