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最顶上那副甲胄晃了晃。他死死盯着张勇,眼神冰冷得能冻住流淌的河水:“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穿你就穿!难道我还不如你懂甲胄?”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火星子,像要把张勇烧个洞。
张勇心里一紧,后脊背瞬间沁出冷汗。他连忙低下头,双手抱拳重重一拱,甲片碰撞发出 “咔嚓” 一声:“属下知错,属下多嘴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说话了,言多必失。可心里却像被刻刀划过,那些绣在内侧的 “东宫” 二字、反着排的鱼鳞甲、歪戴似的护心镜,一个个疑点在脑子里转圈 —— 这些破绽,随便一个在禁军待过三年的老兵都能看出来。他悄悄往掌心吐了口唾沫,将这些细节在心里默念三遍,这是他当看守时记军械编号的法子,准保忘不了。
杜荷冷哼一声,鼻孔里喷出的气差点吹灭旁边的火把。他不再看张勇,对其他侍卫挥挥手:“都把甲胄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谁要是觉得哪里不合适,赶紧说,还能让工匠改改 ——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侍卫们连忙上前,甲胄堆瞬间骚动起来。有人搬起甲胄往身上套,甲片摩擦发出 “咔嚓咔嚓” 的声响,像无数只螃蟹在爬;有人没抓稳,甲胄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震得地窖顶上掉下来几块土渣。一个小个子侍卫穿护腿时卡了壳,甲片卡在膝盖弯里,怎么也提不上去,急得脸都红了,像只被捆住的猴子。
张勇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副甲胄,冰凉的甲片刚碰到胳膊,就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故意慢吞吞地穿,手指划过甲胄内侧的衬里 —— 是粗糙的麻布,边缘还打着补丁,针脚歪歪扭扭的。他记得禁军甲胄的衬里都是柔软的棉布,用皂角洗得发白,贴着皮肤滑溜溜的,就算穿一整天也不会磨破肉。
穿到肩部时,他故意用力抬了抬胳膊,甲片 “嘎吱” 一声卡住了,果然像他想的那样僵硬。他偷偷瞥了眼旁边的侍卫,那人正皱着眉拽背后的甲片,显然也觉得不舒服。张勇心里冷笑,这哪是甲胄,分明是些糊弄人的破烂 —— 可越是破烂,越说明他们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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