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干统领,” 李元昌的声音低沉而诱惑,像魔鬼的低语,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这是个机会。只要你点个头,不仅能报仇雪恨,让李杰那小子知道你的厉害,更能一步登天,成为禁军真正的掌控者。到时候,你想让谁升迁,谁就得给你送礼;你想让谁倒霉,谁就得夹着尾巴做人。这长安城里,除了陛下和太子,就数你说话最管用,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李元昌的话像一盆滚烫的油,浇在纥干承基心中的火焰上,瞬间让那火熊熊燃烧起来。他的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自己身着禁军总管袍服,站在朱雀大街上接受万民朝拜的场景;仿佛看到了李杰跪在自己面前,卑微地乞求原谅;仿佛听到了妻儿的欢声笑语,看到了同僚们敬畏的目光。
这些画面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让他再也无法抗拒。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要将包间里的空气都吸进肺里。他的手慢慢松开了那只已经裂开的酒杯,转而握住了樟木箱子的边缘,箱子的木质纹理硌着他的手心,带来一种真实的触感,让他确定这不是梦。
“汉王殿下,” 纥干承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你说的‘意外’,真的不会出人命?不会牵连到我?” 他必须最后确认一次,他可以忍受屈辱,但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和全家的安危去赌。
李元昌见他松口,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拍着胸脯保证道:“纥干统领尽管放心,我李元昌向来说话算数。不过是些小打小闹,最多就是烧几间空房子,伤几个人,绝不会出人命。而且,我们会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更不会牵连到你身上。你只需要让金吾卫晚到半个时辰,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不是还有我和太子殿下吗?我们会保你周全的。你想想,有东宫在背后给你撑腰,还有什么好怕的?”
太子殿下!这四个字像一颗定心丸,让纥干承基彻底放下了心防。李承乾是大唐的储君,将来的皇帝,有他撑腰,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就算真的出了什么岔子,也有人能帮他兜着。
纥干承基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禁军校场上的羞辱、士兵们的议论、妻儿的埋怨…… 最后,这些画面都被金元宝的光芒和禁军总管的印信所取代。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底的犹豫和挣扎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好。”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钉子,牢牢地钉在了地上,“三月初三夜里,金吾卫会‘恰好’晚到半个时辰。”
李元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举起酒杯,对纥干承基说道:“纥干统领果然是爽快人!来,我再敬你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成功!等事成之后,我一定在太子殿
纥干承基也举起酒杯,与李元昌的酒杯重重地碰在一起,发出 “哐当” 一声脆响。酒液在杯中晃动,溅出了不少,落在两人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却让他们感到一阵火热。
两人同时仰头饮尽杯中酒,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像是甘甜的泉水,滋润着他们心中的欲望。
李元昌放下酒杯,对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立刻上前,将樟木箱子的盖子合上,重新锁好。李元昌将钥匙递给纥干承基,说道:“这箱子你先带回去,好好保管。等事成之后,我再把剩下的五千贯和禁军总管的印信给你送来。”
纥干承基接过钥匙,钥匙是黄铜打造的,上面刻着与锁扣相匹配的花纹,沉甸甸的,握在手里,仿佛握住了自己的未来。他将钥匙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紧贴着胸口的位置,能感受到钥匙的冰凉和自己心脏的跳动。
“那我就告辞了。” 纥干承基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劲装,腰间的弯刀发出 “哐当” 一声轻响。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樟木箱子,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纥干统领慢走。” 李元昌也站起身,微笑着说道,“路上小心,别让人看出什么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