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的玉佩,“只要有钱,让他们咬谁就咬谁。不过……” 他眼神一沉,“还是派人盯着点,以防万一。要是敢耍花样,就按我说的办。”
“是。” 随从应了声,悄悄退到街角,对着暗处打了个手势 —— 那里藏着四个精壮的汉子,都是杜荷的心腹,手里握着短刀,眼神警惕地盯着破庙。
而在另一处街角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破庙的门口。那是李杰派来的护卫赵强,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短打,背着一个破旧的褡裳,看起来像个等待活计的短工。他看到杜荷进去,又看到他出来,还注意到了暗处的那四个汉子,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 这场斗殴绝非偶然,背后一定有大人物撑腰。
赵强悄悄往后退了退,隐入更深的阴影里,像一道融入黑暗的影子。他知道自己的任务不是打草惊蛇,而是监视,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耳朵捕捉着破庙里的动静,眼睛则盯着每个进出的人。
破庙里,秃鹫见杜荷走了,立刻换了副嘴脸,拍了拍巴掌:“弟兄们,听到了吧?只要把这事办好了,钱少不了!” 他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扔在地上,“现在,谁去弄点猪血来?越多越好,最好再弄点猪内脏,到时候扔在地上,保证像真的一样!”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混混立刻站出来,他是秃鹫的头号打手,平时最能打也最能折腾。“大哥,我去!我认识杀猪的王屠户,他跟我铁哥们,保证能弄来一大盆,还不要钱!”
“好!” 秃鹫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快去快回,别耽误事。对了,让王屠户多弄点热血,别弄那些凝固的,看着不真。”
“放心吧大哥!” 刀疤混混应着,转身跑出了破庙,脚步轻快得像一阵风。
其他人则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该怎么打。
“我觉得得先骂街,把气势提起来!” 一个矮胖的混混说,他嗓门大,平时最喜欢跟人吵架。
“骂什么街?直接上手打!先把对方的领头的撂倒!” 另一个高个混混反驳道,他练过几天拳脚,觉得自己很能打。
“我觉得还是先摔东西,声音大,能吸引人来看。” 瘸腿的小声说,他怕真打起来自己吃亏。
瘦猴混在人群里,假装兴奋地附和着,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门口。他看到刀疤混混跑出去弄猪血,心里更加确定 —— 这场斗殴就是假的,目的就是引开金吾卫,给真正的黑手创造机会。他得想办法再溜出去一趟,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张。
就在这时,秃鹫忽然喊道:“瘦猴!你小子机灵,到时候跟在我身边,帮我看着点风,要是看到金吾卫来了,就赶紧给我打手势!”
瘦猴心里一紧,连忙点头:“好…… 好的,大哥。” 他知道,自己暂时没法溜出去了,只能等晚上再说。
东宫的柴房里,气氛却截然不同。装着硫磺火油的陶罐堆成了小山,黑沉沉的,像一座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陶罐之间的缝隙里塞着干草,防止碰撞碎裂,整个柴房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头晕。
李承乾和李元昌正围着这些陶罐,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李承乾穿着一身锦袍,手指轻轻拂过罐口的蜡封,蜡封是用最好的蜂蜡做的,光滑细腻,能很好地防止泄漏。
“都准备好了?” 李承乾问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再过几天,李杰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名字,就会从长安消失了。
“放心吧殿下,” 李元昌得意地说,他手里拿着一张图纸,上面画着皂坊的布局,“三十个人,分成三队,一队从正门冲进去放火,一队翻墙去烧仓库,一队在外面望风接应,保证万无一失。” 他指着图纸上的一个角落,“这里是他们的原料库,堆满了油脂和皂基,一点就着,烧起来比什么都旺。”
李承乾点点头,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光:“三月初三,就是李杰的死期。我要让他知道,跟我作对,下场只有一个 —— 灰飞烟灭!”
李元昌附和道:“殿下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