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贞观犁的普及(1 / 2)

渭水畔的比试落幕未满三日,长安西市的改良坊外已排起长龙。晨光刚爬上坊门的铜环,将那只衔着铜钱的铜兽映得发亮,等候的农户就把青石板街面挤得水泄不通。扛着锄头的老汉们揣着油布包不住搓手,布包里的铜钱硌得手心发麻;推着独轮车的后生踮脚张望,车斗里还放着给工匠带的新蒸的糜子面馍;连抱着孩子的妇人都来凑数,用围裙擦着孩子流到下巴的口水,说要给当家的先探探路,免得被人骗了。

“让让!让让!新犁出来了!” 周铁蛋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脊梁上汗珠顺着肌肉沟壑往下淌,在腰腹间汇成小溪。他和四个工匠推着辆榆木板车,车轴发出 “吱呀” 的呻吟,上面并排放着五具贞观犁,犁铧在朝阳下泛着冷光,惊得排队的人群发出一阵骚动,有人的草帽都被挤掉了。

“给俺来一具!” 前排的张三牛举着沉甸甸的钱袋,粗布褂子被挤得变了形,领口的盘扣都崩开了两颗。他把钱袋往柜台上一拍,“哗啦” 一声,五贯开元通宝滚出来,边缘都被磨得发亮,“俺早就把钱备齐了,五贯钱一分不少!这是俺家卖了两头小猪仔攒的,今天说啥也得把新犁拉回去!”

周铁蛋刚要回话,身后又传来喊叫声:“先给俺!俺是从同州来的,走了三天三夜!” 一个瘦脸汉子举着官府开的路条,纸角都磨卷了,上面盖着七八个驿站的红印,像朵绽开的梅花。“俺村地主说了,谁先买到新犁,就租给谁十亩好地!俺家婆娘还等着这地种麦子呢!”

混乱中,李杰带着两个账房先生走出坊门,账房先生手里捧着本厚厚的登记簿,纸页边缘都被翻得起了毛。“大家别急,按顺序来。” 他站在三级青石台阶上高声道,声音透过那只特意打造的铜喇叭传出老远,震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改良坊即日起,每日供应百具新犁,凭户籍登记购买,每户限买一具。外地农户可到当地县衙登记,由官府统一采购,运费全免!”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像退潮的海水。张三牛摸着钱袋里的开元通宝,听着铜钱碰撞的脆响,心里踏实了不少。他转头看见同村的刘老五正踮脚往坊里瞅,脖子伸得像只老鸭,忍不住打趣:“咋?你那宝贝旧犁不打算用了?前阵子你还说新犁是花架子呢。”

刘老五脸一红,挠着后脑勺嘿嘿笑,露出两排黄牙:“前几日看了比试,回去就把旧犁劈了当柴烧。俺家那口子说了,省下的草料钱,够给娃买半年的糖吃,还能给俺扯块新布做件褂子。”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打满补丁的袖子,“你看这袖子,都快烂成渔网了。”

这样的场景,同时出现在长安的东市、南市,甚至延伸到了周边的县城。改良坊的工匠们分成三班,熔炉日夜不熄,通红的铁水映得半个坊区都泛着红光,连夜空都被染成了橘色。掌炉的王师傅算过一笔账:往日打造一具旧犁,需两匠一徒忙三日,铁料得耗十五斤;如今用了李杰改良的模具,三匠五徒一日能出十具新犁,铁料还省了两成,每一具都能多打出个犁尖来。

“李大人这法子真神了!” 王师傅用铁钳夹着烧红的犁铧,往冷水里一淬,“滋啦” 一声腾起白雾,像朵炸开的棉花。他眯着眼看着冷却后的犁铧,纹路清晰得能数出,“你看这弧度,比咱老辈人凭手感锻打的还标准,碎土准保均匀!上次有个老农来买犁,摸了这犁壁,说比他家婆娘的梳头镜还光溜。”

消息传到洛阳时,刺史正为春耕的事犯愁。去年的劣质犁让邙山脚下的麦田减产三成,农户们提着空粮袋堵在府衙外,差点掀了他的官轿,连轿帘都被扯破了。听闻贞观犁能增产,他连夜写了八百里加急,信纸都被墨汁洇透了,求朝廷调拨五百具新犁,还特意在信里加了句 “愿以洛阳官窑瓷器抵账,每具犁换三件青瓷碗”。

李杰接到信时,正对着关中舆图规划分坊地址,图上的墨迹还是新的。他用朱笔在洛阳、扬州圈了两个红圈,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洛阳设分坊,用当地的伊洛铁,那铁性韧,适合做犁铧。” 他对身旁的掌柜道,掌柜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正在算着成本,“扬州分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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