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第二个手指头,“第二条,勤翻地。隔十天就用犁翻一次,让太阳好好晒,把碱气逼出来,翻上三回,土就松快了。” 最后一个手指头也弯了下来,“第三条,种耐碱的粟米,就咱关中的‘铁骨黄’,那品种皮实,再碱的地都能扎根,就是收得晚些,却比其他谷子肯长。”
李杰的眼睛亮了,这法子竟和农科院的盐碱地改良技术原理相通,只是更接地气,更适合大唐的农民操作。他又从竹篮里拿出片稻叶,叶片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虫洞,几只米粒大的稻螟虫还在上面爬。“这虫害,除了用草药,还有别的法子吗?”
王老汉看了看稻叶,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突然笑了,露出豁了的牙:“大人,这简单,养鸡鸭啊!开春的时候,在地里养上几十只鸡,鸡最爱啄虫,连虫蛹都能刨出来吃;等水稻扬花,再放些鸭苗,稻螟虫一出来,就成了鸭崽子的口粮。这法子不用花一文钱,比草药管用多了,还能多收些鸡蛋鸭蛋。”
“好!” 李杰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墨锭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墨汁溅在空白的荐状上,晕开一小团黑点,“就你了!任关中农技总教头,月钱一贯,管三餐,还配一辆独轮车,方便你走村串户!”
院子里顿时响起一片 “啧啧” 的赞叹声。一贯钱够寻常农户一家三口吃三个月,还配独轮车,这待遇比县衙的小吏都强。王老汉手里的土块 “啪嗒” 掉在地上,他慌忙捡起来,双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对着李杰连连作揖,额头都快碰到地面了:“谢大人信任!老汉这条命,往后就交给农技队了,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接下来的面试,李杰又挑了十二个老农。有个从江南迁来的周老汉,懂水稻育秧,他带来的稻种比寻常稻种早熟十天,穗子还大;陇右来的赵老汉会嫁接果树,能让毛桃树上结出油桃,酸甜可口;陕北的马老汉擅长旱地保墒,他的 “三犁三耙” 法,能让旱地多存两成水。每个老汉说起自己的绝活,都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听得年轻的小吏们眼睛都直了。
“李大人,这是选上的十三位教头的资料,都登记好了。” 老张捧着册簿走来,册簿的纸页上沾着点点墨迹,上面记着每个老农的姓名、住址、擅长的农技,还有他们带来的 “宝贝”—— 周老汉的稻种、赵老汉的嫁接刀、马老汉的保墒图谱。“还有二十七个没选上的老汉,说啥都不肯走,要跟着打零工,不要工钱,就想学着新技术。”
李杰接过册簿,翻到王老汉那一页,在备注栏里写下 “精通盐碱地改良、生物防虫,经验丰富,可信赖”,笔尖顿了顿,又添了句 “可作为全国农技推广样板”。他抬头看向院外,阳光穿过门楼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像一条金色的路,通往充满希望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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