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脉依旧挺实,像倔强的脊梁,“记住,苗的根在沙子里,不是在空气中,空气湿度过低,才需要补水,直接浇在苗上,反而是害了它。” 他想起现代农科院的控湿实验,胡椒幼苗在湿度 50%-60% 时,根系生长速度是高湿度环境下的两倍,这个数据,他烂熟于心。
未时刚过,天边突然滚来乌云,风里带着雨腥味,湿度计的指针 “唰” 地跳到了 “62%”。老李正在给育苗盘撒草木灰,见状扔下手里的木勺就去拽纱帐:“这天要下涝了! 得把四面纱帐全拉开!” 他的粗布褂子被风掀起,露出黝黑的脊梁,上面还留着年轻时扛粪桶磨出的厚茧。
风卷着纱帐猎猎作响,像无数面小旗在呐喊。李杰踩着木梯爬上上层,育苗盘里的沙面已经泛起潮气,他抓起一把干草木灰,像撒盐般均匀地撒在沙上:“快! 再搬四个石灰罐来,放在木架四角,离育苗盘一尺远!” 草木灰遇潮发出 “滋滋” 的声响,与石灰吸水的 “嘶嘶” 声交织在一起,像在演奏一首紧张的战歌。
乌云在棚顶上盘旋了半个时辰,最终只洒了几滴冷雨,就被风吹散了。棚里的湿度计指针在 “58%” 处稳住,小王的麻纸本上又多了一行字:“未时三刻,湿度 62%→58%,新增石灰罐四个,四面纱帐全开。” 他揉着发酸的手腕,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突然觉得这些数字像串护身符,守护着这些娇嫩的幼苗。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三天。每天天不亮,李杰就踩着露水检查湿度计的指针;午时顶着烈日调整纱帐的开合;深夜披着棉袍坐在木架旁,听着蚕丝在湿度变化中伸缩的细微声响,像在听幼苗的呼吸。狱卒们也渐渐摸到了门道,小王能根据指针的偏移速度,精准判断该掀开多少纱帐;老张撒草木灰的量,总能让沙面既干爽又不板结;连最粗心的老周,都学会了用竹片测量沙层湿度,误差不超过半寸。
第三天傍晚,夕阳把纱帐棚染成了温暖的橘色。李杰正用软毛刷清理幼苗上的浮尘,突然停住了手 —— 最壮的那株幼苗顶端,冒出个针尖大的绿点,像颗藏在翡翠里的珍珠。“新叶!”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连忙俯身细看,二十九株幼苗,株株都抽出了新叶的芽尖,嫩绿里泛着鹅黄,像一群刚出生的小鸟,怯生生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长新叶了! 大人,您快看!” 小王的喊声惊飞了棚外槐树上的麻雀,他扑到木架前,鼻尖差点撞到育苗盘,眼睛瞪得像铜铃,“比子叶亮堂! 这是要活了?”
李杰的指尖轻轻拂过新叶芽,触感像天鹅绒般柔软,带着生命的温热。他抬头看向湿度计,指针稳稳地指在 “55%”,三天的记录里,湿度始终在 50%-60% 之间徘徊,没有一次超标。系统面板突然弹出刺眼的绿光:【应对猝倒病成功,幼苗存活率提升至 85%】,紧接着,一行新的文字跳了出来:【奖励:驱虫草木膏配方】。
配方在眼前展开,苦楝叶、艾草、薄荷的配比清晰明了,旁边还标注着详细的制作方法:“苦楝叶三斤、艾草二斤、薄荷一斤,捣烂取汁,加猪油五斤,文火熬制一个时辰,冷却后呈膏状,涂于茎基部可防蚜虫、红蜘蛛。” 李杰的眼睛瞬间亮了 —— 蚜虫是胡椒幼苗的致命天敌,尤其在春夏之交,一旦爆发,能在一夜之间啃光所有新叶,这配方来得正是时候!
“张大哥,明天天一亮就去采苦楝叶和艾草,要新鲜的,带着露水的最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手指在配方上轻轻点着,“让小王去西市买十斤猪油,要板油,熬出来的膏才醇厚,附着力强。”
老张正用布擦拭湿度计的铜壳,闻言直起腰,胡子上沾着的草木灰簌簌落下:“大人,这树叶混猪油,是要做啥稀罕物? 闻着味儿能驱虫?” 他活了大半辈子,只见过用硫磺驱虫,从没听说过树叶加猪油能有这功效。
“比硫磺管用十倍,还不伤苗。” 李杰望着新叶芽在暮色里慢慢舒展,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 先用草木膏防住蚜虫,等幼苗长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