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所虑者,不过是朝野小人趁机作祟,如廖公渊、李正方等狂悖之徒,不可不防!”
言罢又感觉自己有些过激。
语气一缓,揖手道:
“但这终究是后患,却不妨碍将军眼下‘攻其必救’。”
“可等此战过后,再议不迟!”
麋威噙笑摇头道:
“不必等此战过后,我现在就可议定!”
“我眼下确实有攻魏军必救的意思。”
“但我也确实有将其安然接回朝中,公之于众的打算。”
杨戏一愣:“为何?”
其实他方才心中有了些比较极端猜测。
比如说等战后,刘协彻底失去利用价值,就派遣刺客永除后患。
又比如让对方直接“牺牲”在兵荒马乱之中。
但他万万没想到,麋威居然真的打算把人活着带回长安。
“示诚。”麋威答道。
“狂悖之徒何以作祟?因上下有所相瞒,人心难免猜疑。”
“早前事关河东重大军机,丞相不便解释,故而让宵小兴风作浪。”
“其后我上表陛下行开中法,分盐利于士民,彼辈无从借力,方才消停”
“但盐利终究只解得一时之疑,且只能堵住逐利者之口。”
“假以时日,所谓权相把持言路之议,还会卷土重来。”
“文然可知为何?”
杨戏隐约有些明悟。
但有些话直接说出来,未免有指斥乘舆之嫌。
麋威同样需要面对这种君臣伦理的束缚。
但好在他多了一道来自刘备遗赠的护身符:
“先帝临终以大事托付于托丞相和麋威,曾遗言今上守成有余,雄烈不足。”
“又言丞相之才,十倍于曹丕。”
“这不就是君弱而相强的格局了吗?”
杨戏闻言心道,陛下既然同时托付国事于二人,怎会单独称赞丞相,而丝毫不提及卫将军?
必然是后者性情谦逊,故意隐去半句罢了。
心念微微一闪,杨戏已然明白麋威的意思。
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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