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军士往往日食一餐,或有朝无晡,或有晡无朝。”
“长此以往,军士面有菜色,自然不耐久战。”
“今为战,必有朝食。”
“所以早间汉卒的力气最足,日中次之,日昳又次,及至晡时,必饥肠辘辘,连队列都走不齐整了。”
“竟是如此!”任嘏再怎么不知兵,但吃饭这种最基本的问题还是不难理解的。
一时对司马懿的谋略啧啧称奇。
原来打仗还能这般计算。
“不仅如此!”上官崇又分析道。
“诸葛亮自知军士只有一鼓作气之力,且越早进攻越好,必不会穷等日昳之后才出击。”
“我料日中左右,不管张飞是否成功突破,诸葛亮必要发起攻势。”
“而我军决胜之地,就在那里!”
上官崇又抬手指向安邑城的西南方。
但这次的距离比诸葛亮的将台近一些。
正是将台到安邑城南郊之间的一片平坦的土地。
那里足够开阔,确实适合上万大军列阵。
但这种优势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样的,为何说能决胜呢?
上官崇提醒道:
“府君可知那东端的大盐池,其源头的卤水从何而来?”
任嘏摸了摸胡子:
“听说池里养了一头‘盐母’?”
上官崇微微失笑:
“确是有盐母,但并无怪力乱神之事。”
“所谓盐母者,乃是与池东侧相接的一条暗河,其水卤咸,横贯东西,大体藏于地沟之下,色泽又黑,在远处看难以发现。”
“而在这个方向上,有部分河道已经被历年的盗盐者暴露出来,各种小沟大壑难以胜数。”
“诸葛亮上万兵马从这个方向列阵而来,其人马必然避不开这些沟壑。”
“步卒一旦接战,阵型必要紧密,但途经沟壑时,受到地势所扰,难以维持,这就有了破绽。”
“若要避开这段沟壑,那只能将大军分列左右,如此两边军阵连接不密,仍然是破绽。”
“就算诸葛亮中途意识到问题所在,但士兵已经走到半途,再花时间调整,后续力气更加不济,优势还是在我军!”
“而这……便是我军的胜算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