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当由雄主居之?”
徐庶默然点点头。
司马懿又是停顿了片刻,才慢吞吞道:
“窃以为,皇太子来日必为雄主。”
徐庶还是只点头不说话。
司马懿无奈,道:
“张郃那老革大难不死,必要报复于我。”
“若我贪恋恩宠,继续留在洛阳,必要受其攻讦,难为新帝的圣心所钟。”
“倒不如以退为进,在外谋一些切实的功绩……如此,他日说不定还会被天子所记挂,再有起复之日!”
徐庶这才开声:
“司马公深谋远虑,我所不及也。”
“但为何偏偏是辽东呢?那可是远在三千里外的苦寒之地啊!”
司马懿长吐一口白气,道:
“元直可了解辽东公孙氏?”
徐庶微微颔首,道:
“昔年汉末天下扰攘,辽东公孙度有感于汉祚将绝,早早开始图谋割土为王。”
“因其地过于孤远,为中原诸侯所不取,故一直安然置身于乱世之外。”
“便是其远支辽西公孙瓒,当年亦无半分图谋的心思。”
“一直到先帝征乌丸,屠柳城,公孙度自知北方雄主难敌,方才拿着袁尚的首级归降。”
“不过自那以后,公孙氏便彻底臣服,故未再有听闻其事迹。”
闻得此言,司马懿嗤笑一声:
“公孙氏既有割土的野心,岂会甘心‘臣服’?不过暂时蛰伏罢了。”
徐庶:“那司马公的意思是……”
“我正要去防患于未萌。”司马懿理所当然道。
“我早年赋闲,曾与陛下聊及辽东之事。”
“公孙度死的那年,因二子皆小,所以部众拥立其弟公孙恭为辽东太守。”
“然而公孙恭此人身患隐疾,劣弱不能治国,将来叔侄之间必要祸起萧墙。”
“我尽早介入,说不定能兵不血刃收回辽东之地,建立奇功的!”
徐庶听到这里,已是怔然不能言。
他虽然早就猜到司马懿打算外出避祸。
却没猜到对方这一避就是三千里远,彻底自绝于洛阳的权力中心之外。
能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