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顿兵于关中,自己困守陇右,不正该静观时变?
心道此卦倒是灵验。
正欲再细细推算爻变,忽有军吏来报。
说敌军又射信入城劝降。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这是连续第五日城外送来劝降信。
郭淮懒得再看,直接问:
“蜀贼这次打算许我什么官?关中都督还是雍凉刺史?”
军吏道:
“说封使君为谯侯。”
“谯……”
啪!
郭淮摔下竹简,勃然作色。
众所周知,谯是曹魏天子祖籍所在,如今更成了魏国五都之一,
郭淮身为魏臣,怎能容忍这种悖逆不道的言论?
甭管是不是真生气,此时面上都必须作出生气的模样。
而左右皆心腹之人,当然立即反应过来,连声指斥蜀贼狂妄可耻,欲陷郭使君于不义云云。
总之一番必要的表演过后。
郭淮抬头看天,但见一团墨色自西天染开,将雨未雨,顿时想起刚刚所得卦象。
暗吐一口浊气,道:
“替我回信,说谯侯太重,我承受不起,换一个吧。”
左右虽不疑他真要投敌。
但这毕竟是一种服软示弱的姿态,疑虑道:
“使君前度大兴土木,示敌以强,今忽而改弱,不怕让赵云窥破我军虚实?”
郭淮叹道:
“赵云,刘备麾下宿将也。便是一时被我迷惑,久之必有所得。”
“只能虚虚实实,使其不得要领,说不定能熬过这一夏。”
闻得此言,左右虽是恍然,却不免因为这种消极的策略,有所气馁。
郭淮情知士气快跌落低谷,只能先跟心腹们交底道:
“不瞒二三子,自张使君身故之后,我便对此战心存两可之策。”
“若能等到关中援助,则转守为攻,击敌薄弱的祁山大营,此外上策。”
“若今年无援,那便效仿先帝昔年亲入汉中拔营之勇,尽量迁移陇右之民入关,坚壁清野,不使其为蜀贼所用……此为下策。”
“归根结底,陇右,陇南,河西等地,本就寡民乏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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