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并没有变得陌生。
之所以感觉不同。
只因刘备来了。
自己此刻面对的敌人,并不仅仅是麋威那两百余伤残骑士。
而是生活在这这片土地上,不知多少千万心向刘备的氐人。
甚至很可能不止氐人。
这么一想,此间到底是谁的主场,谁的“故乡”。
界限突然就模糊了。
佐吏没有杨阜考虑得那么深,只是本能意识到不对劲:
“若有氐人通风报信,只怕难以抓住蜀贼。”
“何妨……”
佐吏轻轻拍了拍腰刀。
杨阜呼吸微微一滞。
乱世用重典,在魏武之世本属寻常。
唯独是对家的刘备,恰恰是个擅长“每与操反”的枭雄。
今日多举一把屠刀,明日就会多一部南投的氐民。
襄樊的教训,还不足以警省世人吗?
可若此刻不下狠手。
怕是连一时之快都没了吧?
如此纠结片刻。
杨阜很快就不用纠结了。
又有斥候来报,说麋威部人马突然回转街亭。
看样子,似乎要重新流窜入关。
没的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