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徐晃目光幽幽地盯着此人。
既无呵斥,也无宽慰。
如是片刻,那将终于不堪其重,对着徐晃长长一拜,便一头砸向旁边大柱。
连砸三次才气绝。
其余各将越发惶恐,纷纷埋首于地上,再无半句言语。
县堂内终于彻底安静。
这时徐晃才缓缓摇头,似在回答刚刚那人的问题:
“只怕不仅如此吧。”
说着,将几案上一个沉沉的布袋猛地推倒在地。
一片哗啦声中。
袋中之物倾泻而出。
众人一时瞠目。
原来是一袋竹条木牍。
这些条牍宽窄不同,青黄相间。
看上去,像是从不同来源的简牍上胡乱拆卸下来的。
但无一例外。
全都刻着“豫州粮”三个字。
众将一时恍然,继而怒骂贼将卑鄙,竟让细作在军中散播此物,动摇军心。
又各自请命回去清查细作,务必将此不祥之物搜干刮尽。
然而徐晃根本不为所动。
反而随手抓起一根粮牍,抬到眼前,哈气道:
“为时晚矣。”
“手中的‘豫州粮’易去,心中的‘豫州粮’难除!”
众将想起那日徐晃在邓城外的失态,一时凛然。
啪。
徐晃丢下粮牍,往门外踱步。
“一步慢。”
“步步慢。”
“此生怕是追不上了。”
有将校不服:
“将军,我精骑数千,东西南北皆可飞驰,如何就追不上了!”
徐晃猛一回头:
“刘玄德已先行了十二年,如何追?”
那将懵然未懂。
但徐晃却不再理会。
一路负手走到门槛前,抬头望天。
一团墨色正在天边缓缓染开,乌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