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的目光从卢平身上收回,转向阿尔多,语气平静:
\"阿尔多,我们都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他蹲下身,与那独眼老矮人保持平视。
\"但我们需要知道全部的细节,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关系到灰烬之爪的未来,以及……更多人的命运。\"
卢平深吸一口气。
心中的波澜像被强行按下的弹簧,压抑却随时可能爆发。
他也鼓励地看着阿尔多。
\"是的,阿尔多,告诉我们,袭击是如何发生的?那些人……他们是什么样子?\"
阿尔多干枯的嘴唇颤抖着。
独眼中闪过的惊恐,宛如噩梦重现。
\"他们……他们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幽灵。\"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一半穿着……那种沉重的、过时的骑士盔甲,上面有模糊的十字记号。另一半……是黑袍的神父,手里拿着圣徽和……银链。\"
道格拉斯的眼神微微眯起。
这描述……太刻意了。
他的目光投向道格拉斯,带着一丝破碎的希冀。
\"那天,我们正在为福尔摩斯先生您的到来做准备。马尔科首领说,我们的苦难或许就要结束了,他说您是月亮带来的使者。\"
阿尔多继续回忆着,声音里带着颤抖。
\"突然,警报响了,是部落外围的魔法陷阱被触发了。\"
卢平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那种无力感,他太熟悉了。
\"我们冲出去,就看到了他们。\"
阿尔多的声音变得急促。
\"铺天盖地,从矿道的几个主要入口包抄过来,他们行动很有章法,像训练有素的军队。\"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
\"确实像教廷的风格。\"
但眼中的疑虑并未消散。
太像了,反而可疑。
阿尔多迷茫地摇着头。
“只是……很奇怪。”
“总感觉这次他们行动很奇怪,和我们上个月与圣本笃修会那帮疯子交手时完全不同。”
“那一次,他们是饿狼扑食,不死不休。”
他顿了顿,独眼中闪过困惑。
“但这次……很怪……他们明明能轻易杀了我们,却总是在最后一刻收手。好几次,圣光弹就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把石头打得粉碎。”
“他们不像是要杀光我们,更像……更像在赶羊,用恐惧和伤痛,把我们往一个方向赶,往矿洞最深、最没有活路的地方赶。”
他痛苦地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痰液带着暗红的血丝。
\"我意外被一道强力的圣光击中了背部。\"
阿尔多艰难地转身,露出背后触目惊心的烧伤,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焦黑卷曲的裤腿,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栗。
\"又被一个该死的净化之焰魔咒烧伤了腿。\"
道格拉斯凑近查看。
伤口确实是教廷魔法造成的,但……
\"我知道我不行了。\"
阿尔多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回忆。
\"如果跟着大部队,只会拖累他们,还会把敌人引向……引向新的家。\"
这话让卢平心中一震。
为了保护同伴而选择独自面对死亡。
这种牺牲精神,他见过。
凤凰社!
“所以,在混乱中,在所有人都往前冲的时候,我……我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下意识地,用出了幻影移形......”
卢平猛地抬起头,打断了他:
“幻影移形?你成功了?在那种围剿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作为经历过追捕的人,他深知反幻影移形咒是围剿的标配。
道格拉斯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