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算我们真的把钱文青弄走了,那空下来的位置,必然会有人补上,补上的这个人会是谁的人”
“我得罪的势力太多了,裴寂也罢,浮生楼也罢,妙音儿背后势力也罢,他们都有安插自己人来到我身边的能力,故此对新来的员外郎,我不敢完全信任。”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让钱文青留在这里,我对钱文青足够熟悉,不怕他背著我做什么,而且若是有机会,我或许还能利用他算计裴寂。”
“而且我刚上任,就將之前与我有过矛盾的钱文青端开,其他人会如何看我会不会认为我在利用职权排除异己会不会认为我没有容人之量裴寂万一藉此机会攻计我,对我的名望也定然是一重打击。”
“因此种种——”
刘树义看向杜如嗨,道:“我认为,钱文青留下来的好处,要大於將他端开的好处。”
杜如晦听著刘树义条理清晰,十分周全的分析,满意点头:“不错,看来你真的没被晋升冲昏头脑,若你要直接踢走钱文青,我反而还要提醒你这样做的不妥之处。”
刘树义笑了笑,道:“不过钱文青虽然要留,却不能让他权力如之前一样大,否则我为郎中与之前的员外郎又有何区別”
杜如晦看向他:“你打算怎么做”
刘树义眸光闪烁:“我准备更改刑部司规矩,所有人的任务,必须经过我的分配才行。”
“同时,我要举荐一人,补我离开之后的刑部司员外郎的缺。”
杜如晦倒不意外刘树义会对员外郎的缺下手。
毕竟刘树义担任郎中之后,不可能事事亲为,总要有一个能够如臂指使的心腹。
钱文青肯定不行,那就只剩下另一个刘树义晋升之后,所空缺下来的员外郎了。
此事不难猜,也很正常。
但这个员外郎的人选,却很关键。
这是刘树义普升后,第一次对手下人事的提议。
若是选的人品级不够高,功劳不够高,如赵锋,那就会落人口实,说刘树义任人唯亲,这是大忌。
第二天御史可能就会告到陛
所以,他很想知道,刘树义能否意识到这些,会举荐谁。
然后,他就听刘树义说出了一个名字:“并州司法参军崔麟。”
平康坊,一座酒楼內。
身著华服的崔麟,正独自饮酒。
他今日没有穿著官袍,看著酒杯里自己的倒影,神情有些落寞。
原本他与安庆西返回长安,目的是晋升六品,从而直接从地方来到皇都,实现层次的跃迁。
可谁知,先是员外郎位置被刘树义抢夺,又有安庆西这个顶头上司乃乱臣贼子。
哪怕他与安庆西的谋逆没有一点关係,可也不可避免的,被安庆西给影响了。
他这些天,只要没事,就去吏部询问自己官职调动的事情,可吏部总是以暂时没有空缺打发自己。
纵使他向吏部说,自己不晋升也可以,平调到长安便可。
谁知,即便自己已经如此降低要求,吏部也仍是说没有空缺。
真的没有空缺吗
他身为崔家人,不至於连朝廷是否有空缺都不知道。
很明显,吏部担心自己与安庆西有关係,以后会受到安庆西牵连,所以不敢与自己扯上任何关係,怕被自己影响。
而他身为外官,在长安城停留的时间是有要求的,现在迟迟无法调任,自己马上就要到必须离开长安的时间了。
一想到自己意气风发返回长安,自以为会一跃六品,成为家主眼中的可造之才,成为年轻一辈的翘楚—再想想自己即將灰溜溜返回并州,且此生都可能被安庆西牵连,升迁无望。
他的心,便宛若滴血一般。
他很恨,很不甘。
可又该恨谁
恨刘树义
刘树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