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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构见眾人都看向自己,第一时间向刘树义询问:“刘主事,我能说吗”
刘树义笑著点头:“自然可以。”
得到刘树义的確认,杜构深吸一口气,道:“今日在赵员外郎宅邸调查时,刘主事曾让我秘密调查几件事,这几件事的结果……出乎了我的意料。”
“哪几件事什么结果”裴寂紧盯著他,开口询问。
杜如晦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他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有多优秀,也知道自己儿子因学识丰富、出身极佳,有著內傲,即便再平和待人,也难掩骨子里的傲气。
可刚刚,在眾人疑惑看向他,等著他解释时,他的第一反应,竟是向刘树义询问是否可以,而不是自己做主,当场说出一切……
这可与他往日里的行为,有著一些区別。
这让杜如晦意识到,仅仅一日的时间,自己的儿子,已经对刘树义產生了尊敬。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很好奇,刘树义究竟让自己儿子做了什么,让他这般自傲的人,会在这般短的时间內,生出敬重之心。
杜构带著佩服的神色看了一眼刘树义,道:“刘主事让我秘密调查赵慈四人在下值后,会做什么,以及他们在去岁年中,是否遇到过什么困难。”
“结果……”
他迎著眾人的视线,道:“我查出,赵慈好赌!每个月至少有四次,会去赌坊大赌!但他每次去赌,都会戴著斗笠,换上普通衣服,故意隱藏自己的身份。”
“若非刘主事给我提示,让我带著那三枚从赵慈书房里找到的骰子去各个赌坊询问,那些赌坊也不会知道,经常去他们那里赌的人,竟然会是当朝的工部员外郎!”
“而在问询中,我也得知了一件事……”
他看向眾人:“赵慈在去岁年中,曾大输过几次,最严重的一次,他连房契都拿出来抵押借钱了!”
听著杜构的话,眾人都不由露出意外之色。
“房契都输没了”
“真的假的”
“完全没听说啊!”
“是啊,没见赵家有什么意外啊他们不还住的好好的吗”
户部官员们窃窃私语。
杜如晦却在这时,深邃的眉宇里,闪过一抹精芒。
他身体略微前倾,道:“后来呢是不是房契又赎回了”
刘树义眸光一闪,心中暗赞,不愧是“杜断”,看来杜如晦已经想通一切了。
杜构点著头:“不错,过了没多久,他就拿钱赎了回来,因而赵宅没有被收走。”
“钱財怎么来的”杜如晦又问。
杜构摇著头:“赌坊也不知。”
杜如晦目光更深。
这时,刘树义插话道:“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他看向杜如晦,道:“我曾询问过赵慈的夫人,问她赵慈是否好赌,结果赵夫人说赵慈从不赌,还说赵慈曾言赌是家族的毒药,严令禁止赵家任何子弟去赌。”
杜如晦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刘树义的言外之意。
“原来如此,他连家人都瞒著,怪不得我们从他家人那里,查不出任何的问题。”
杜如晦难得敛去了温和的表情,冷笑道:“满嘴『赌是毒药,禁止家族子弟沾赌』的话,可自己却每个月都要去赌,甚至连房子都输了,差点让全家人被赶走……真是好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道貌岸然之人!”
杜如晦这已经不是暗讽了。
便是程处默,都听明白了。
他忍不住道:“所以,这赵慈,根本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他是一个虚偽之人”
魏徵端正古板的脸庞上,流露出一抹怒意。
他已经在考虑,要如何写奏疏,痛骂如赵慈这种虚偽的官员了。
不写个万字长文,骂他们个狗血淋头,发泄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