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是过往之事,如今我既是大爷的人了,心里……心里自然该念着大爷了。”
姜念见她惶急,反倒微微一笑:“你不必忧心,我并未介怀此事。这些花笺画卷,既是你昔日情思,留作纪念也无妨。”
景晴羞惭,忙道:“我这就烧了它们。”
姜念摇头,继续微笑道:“不必如此。人生在世,有些回忆,纵是过往,亦是珍贵。你留着吧,烧了倒是怪可惜的。”
景晴怔住,只觉心头百感交集,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姜念见她默然,又道:“你可知道,石韶有一张九霄环佩琴?”
景晴点头,低声道:“知道。”
她曾与石韶琴瑟和鸣,她抚的是寻常瑶琴,而石韶所奏正是九霄环佩琴。
姜念道:“今日面圣复命,我特向圣上求了此琴,已赠予夫人了。先与你说一声,免得你见了惊讶。”
景晴听了,心中忽地一动,竟不由自主地想:“若那张琴给了我……”这念头刚起,她便暗骂自己糊涂,连忙压下,只低眉顺目道:“我明白了。”
姜念见她神色微妙,也不点破,只含笑道:“你且退下吧。”
景晴福了一礼,缓缓退出书房。
姜念又将守在门口的香菱唤了进来,道:“去请你母亲来。”
香菱心下诧异:“大爷平白唤我母亲作甚?”却也不多问,应了声“是”,便轻移莲步往外去了。
不多时,只见香菱引着封氏进来。
封氏举止端庄地先向姜念福了一福,道:“大爷唤我有何吩咐?”
姜念不急着答封氏的话,将香菱细细打量,但见这丫头今日穿着杏色比甲,虽只是家常打扮,却掩不住那股子灵秀之气。
姜念忽开口道:“香菱,你可还记得拐卖你的顾跛子?”
这话一出,香菱登时唬到。“顾跛子”三字犹如晴天霹雳,霎时间勾起她多少噩梦。纵然她早已追随了姜念,那拐子凶神恶煞的模样至今仍在梦中惊扰,乃是她心头一块抹不去的阴影。
封氏已听香菱细说过顾跛子之事,眼下见香菱紧张,忙扯了扯香菱的衣角:“大爷问你话儿呢。”
香菱这才回过神,低垂粉颈,声音细若蚊蝇:“记……记得。”
姜念神色忽然肃穆:“此番我奉旨下江南办差,已将那顾跛子拿获,此人将被处死!”遂将顾跛子之事细说了一番,说到其名顾祥,本为拐匪,后投附罗教,落到了他手里,便要处死。末了对香菱道:“往后你大可不必再回想此人,此人再不能为害了。”
封氏、香菱俱是一怔。
封氏先回过神来,眼中噙了泪花,道:“大爷此恩,叫我们母女如何报答……”说着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