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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孝骞笑了笑,不再逼问了。
官场上的事,有时候宰相也难以免俗。
章惇与曾崇兴是政事堂同僚,互相总要给个面子人情,更何况想要章惇点头,李淮恐怕暗地里也付出了一点什么。
章惇这人,看似铁面无私,在汴京的府邸也寒酸落魄得很,可是据皇城司调查,章惇可不是穷人,他只是财不露白而已。
别的不说,当初赵孝骞率军攻破河间府,种建中打开了河间府的府库,里面堆积如山的钱财,赵孝骞给汴京政事堂的大佬们都送去了一份,每一份足有数十万两。
李淮就任南京留守,付出的恐怕也不是小数目,毕竟章惇这位宰相大佬不点头,事情就办不成。
照李淮官场平步青云的速度,南京留守任上再历练个几年,就会调回汴京,那时他或许就直接进政事堂了。
尚书右丞曾崇兴……
赵孝骞点了点头,他记住了。
这桩民变里,李淮若是清白无辜的,一切还则罢了,若查出来是李淮的指使主谋,不知多少人要遭老罪喽。
如此严重恶劣的事件,按照大宋律法,是必须要连坐蔓引的,李淮的下场自不必说,包括曾崇兴在内,都会被清算。
“一切以事实说话吧,眼下就等着皇城司和监察府查清事实,不枉不纵。”
众人纷纷点头,然后告辞离去。
赵孝骞独坐在文德殿内,闻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神情陷入了沉思。
登基以来,总会发生大大小小的事件,说到底,这都是君臣之间的博弈,毕竟赵孝骞推行的新政,改变的制度,已经触动了太多人的蛋糕。
这一段波诡云谲的时日,赵孝骞愿将它称之为“阵痛”。
改变扭转一个国家的命运,是必须要经历阵痛的,包括流血杀人。
眼下,阵痛仍然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自己错了吗?
不,没有。
赵孝骞的信念无比坚定。
大宋从朝堂到地方,必须要做出改变,而且迫在眉睫。
真实的历史上,宋徽宗亡国,表面的理由是金兵南下,攻破汴京,可是实际上,当时的大宋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金兵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君与臣,官与民,地主与农民,官僚集团与商贾集团等等各种矛盾,已经非常尖锐了。
赵孝骞如今在做的,是缓和这些矛盾,设立监察府也好,推行新政也好,都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阵痛,自然是存在的,而且可能是长期的。
但阵痛之后,便是天朗云清,大宋从垂垂病体,恢复到健康的体魄,那时盛世也就水到渠成姗姗而至了。
自我反省之后,赵孝骞再次坚定了决心。
是的,自己没错。
偌大空荡的文德殿内,赵孝骞双目微阖,突然喝道:“让赵歙来见朕。”
片刻之后,身姿袅娜的赵歙出现在文德殿内。
赵孝骞睁开眼看着她,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惊艳。
这女人,真的选错行了,她若愿意充入自己的后宫,赵孝骞愿打破祖制,再给她增一个妃号。
明明是天生的花瓶,偏偏要靠才华混饭吃,杀人的才华。
赵歙是赵孝骞手中的一张底牌,也是暗牌。
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赵孝骞平日也不会轻易用她,一旦要用到她,必然发生了严重的大事。
“带你的手下去一趟应天府,查一查南京留守李淮,和应天府辖下所有的大小官员,朕想知道,这些人在南京究竟干了什么。”
“另外,顺便查找一下刘泽宁和赵信的下落,甄庆已经带人去找了,但朕感觉他可能找不到,你去试试。”
赵歙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单膝跪地领旨,然后沉默地出了殿门。
“惜字如金,冷酷无情,妥妥的冰山女总裁范儿,朕更喜欢了!”赵孝骞盯着她的背影,目光很不善良。
如果将来有天能把她收入后宫,让她在自己面前跳擦玻璃,那感觉该是多么的反差,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