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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颢老脸一热,急忙道:“好好,不必说了,老夫懂了!”
父子俩一番坐而论道,各自受益良多。
突然赵颢的招风耳动了动,疑惑道:“老夫好像听到有人唱歌,你听到了吗?”
赵孝骞闻言也动了动耳朵,确实隐约听到皇宫后苑小溪的源头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那歌声还有点耳熟。
然后赵孝骞若有所思地笑了。
此时父子俩坐在皇宫后苑的溪边凉亭里,小溪潺潺流淌,噪声不小,这种噪声的环境下,父子俩居然还能听到歌声……
这女人为了飞上枝头,也是蛮努力的,至少嗓门很努力了。
努力奋斗的年轻人,朕特尊敬她。
没错,赵孝骞已经辨认出是谁在唱歌了。
上次也是在这凉亭里,那个叫“薛梅云”的女子,独坐凉亭幽幽唱着他的词作,赵孝骞与她仓促见过一面。
那天以后,赵孝骞也没主动召她侍寝,而是对她不闻不问。
倒也不是赵孝骞矫情或是专情,都特么七八个女人了,这时候讲“专情”,简直比青楼女子立的贞节牌坊还恶臭。
主要是能被选进宫的女人,出身和背景大多不简单,一个女人身上或许便牵扯着宫外许多权贵官员和士商集团的利益。
所以赵孝骞对宫里的女人是不敢乱睡的,睡完就不是帮她擦一擦那么简单了。
从登基即位到今日,赵孝骞憋了很久,可他仍然守身如玉,没有睡过一个女人。
渣男睡完了如果不想负责,大可以把女人拉黑删除,然后玩失踪。
皇帝睡完了怎么办?他能跑哪儿去?
再说,皇帝不管干什么,身后都有起居郎步步跟随,皇帝说了什么,干了什么,宠幸了谁,谁怀上了,起居郎都会原原本本记在小本本上,以供后人研究。
试想男女闺房之乐时,赵孝骞雄姿英发说一句“今晚朕要干死你……”
然后殿外的起居郎义正严词在小本本上写一句,“帝吹了个牛逼”。
千年后的后人们读到此处,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
老实说,除了不想负责外,赵孝骞不在宫里宠幸女人,就是因为皇帝身边这些宦官和起居郎什么的,办事的时候一大堆人蹲在殿外墙角听动静,实在是太羞耻了,赵孝骞至今仍不习惯。
此时溪流源头的歌声如流水般潺潺传来,歌声悦耳动听,透出一股轻灵飘逸之气,如聆天籁。
这女人是懂得发挥自己的特长的。
赵孝骞淡淡地一笑,道:“老郑。”
凉亭外垂手恭立的郑春和立马道:“奴婢在。”
“去把唱歌那女子叫来,朕见见她。”
“奴婢遵旨。”
对面坐着的赵颢扭头看了看歌声传来的方向,再看看赵孝骞淡然的微笑,赵颢一双小绿豆眼眨了眨,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也笑而不语。
片刻后,薛梅云被郑春和带了过来,走进凉亭便惶恐地下跪。
“臣妾不知官家在此,方才忘形出声,惊扰了官家的雅兴,请官家恕罪。”
赵孝骞的目光扫过她的脸蛋儿,不由再次被她的美艳惊住了。
若只纯粹按容貌排名的话,薛梅云的姿色可以跟耶律南仙齐名,二人都是赵孝骞心中的美女榜并列第一。
虽说这样排名有点对不起发妻狄莹,可……对不起,朕只是个渣男。
“你叫薛梅云,对吧?”赵孝骞和颜悦色地道。
薛梅云垂头道:“是。”
“朕这是第二次听到你唱歌了,你很喜欢唱歌吗?刚才唱的是哪首词?”
“臣妾自幼喜欢独处独唱,当世许多大家之作,臣妾都会唱几句,”说着薛梅云俏脸一红,羞赧地低声道:“刚才臣妾唱的,是官家早年作的一首《卜算子》,‘月上小楼西’。”
赵孝骞想了想,然后恍然。
依稀记得好像自己作过这首词,大约是早年间在青楼里与苏轼对饮,自己喝醉后胡乱作了一大堆,其中可能就有这一首。
当年作过